不想看杜吉
耶那副得意忘象的嘴脸,你闭上了眼。
寂静、黑暗,如污浊的河。
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中,劳伦父亲的遗书和女人麻木的面容逐渐浮上水面。
说起来,犯人可以获得新生么
通过忏悔、祈祷、哀求或是努力,摆脱旧日的阴霾,重新拥抱阳光。
又或者,犯过错的人永远不值得原谅。
得不到信任,也相信不了别人,像下水道的老鼠,用余生的所有时光,为曾经的罪恶赎罪。
如同杜吉耶说的,永远都是为人不齿的烂货。
肺里的氧气几乎殆尽,最后的意识也要消散。
在彻底昏迷前,你忍不住回想,事情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呢
几周前,你的牢房里。
你坐在唯一的桌子上,翘着腿,仰头看着被人夹在贝雷帽中送来的、劳伦父亲的遗书。
薄薄的一张纸片,里面却夹杂了一个男人生命的终末,一个父亲最后的慈悲
“、私刑、洗脑,还有非法处决,”一条条列举着劳伦父亲遗书中透露的信息,你的声音越来越冷,直至最终化为一声冷笑,“如果这封遗书是真的,那梅洛彼得堡的夜生活还蛮精彩的,莱欧斯利典狱长。”
毫不掩饰的嘲讽。
效仿莱欧斯利一贯的语气,最后三个字抑扬顿挫,充分表达了你内心的不愉。
毕竟在这之前,你只把杜吉耶当作普通的罪犯,和下水道那些没用的混混一样,靠着恐惧控制了一些懦弱的手下。
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在莱欧斯利的眼皮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
“啊,真糟糕,看来是有看守不满足现状,想要换个身份体验梅洛彼得堡的生活。”
并没有被你的话激怒,莱欧斯利异常冷静地从你手中接过纸片,背靠桌子站在你身边,仔细地读了那封信一遍,又一遍。
“是我平时太宽容了么”单手解开挂在脖子上的领带,莱欧斯利露出半截布满伤痕的胸膛,冰蓝色的眼中透出彻骨的寒意,“看来是时候教教他们规矩了。”
就像是一匹假寐的狼,在鬣狗不断的挑衅下,终于摘掉束缚的项圈,露出獠牙和利爪。
想到之前看过的情报,你大约猜到了莱欧斯利如此愤怒的原因,小腿轻摆,踹在他的大腿边“所以,暂时休战”
宽大的手掌握着你的脚踝,男人低声轻笑“哈,我们不是一直在同一阵线么,威廉先生”
你坐在桌上,莱欧斯利站在你的身旁。
一红一蓝两双眼都汇聚在纸片上,没有交集,没有对视。
对于聪明人来说,很多事情不用付诸于口。
肢体交错的瞬间,眼神交汇的片段,甚至暧昧不清的交谈,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啧,虽然非常不爽,但你
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