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姝眉眼弯弯,带着几分打趣用手肘轻轻撞撞秦昭的胳膊。好不容易把人唤回神了,她可不会放弃挖掘传奇故事的机会,压低嗓音盯着秦昭双眼放光。
“你们认识啊呸,我这说的啥废话我知道你们是一起来接我二哥的招贤令的,肯定是认识的,我要问的是阿昭和军师是什么关系呀”
“能、能有什么关系啊”
“就你说话这状态,阿昭怕不是把姝当傻子咯你可知送马时他跟我哥是咋说的”
“”
嬴姝调侃着戳了戳秦昭的脸,见她咬紧牙关装傻充愣,对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便故意做离开状,背手提腿就走。
秦昭见状,连忙焦急伸手拽嬴姝回来,见人就差把“看你再要如何装”喊出来了,她只好别扭地松开手,把脸偏到一边,细如蚊呐地询问。
“先生,说了什么”
“孙军师说阿昭要的马他来解决。我大哥一听军师要支援你,当场也拍两下了案,说绝不允许军中出现徇私的特例”
掌握情报的人卖了个关子,渴望听消息的人只能回头瞪她。
“孙军师就拂拂衣袖,慢条斯理地说膑与昭有约,昭之所求,此生膑必予之。啧啧,瞧瞧这话说的,阿昭啊,这叫能有什么关系”
“见我大哥要掀将军案咯,军师仰头又来徐徐灭火膑知军规森严,将军掌军必不能徇私枉顾只是膑私下有马匹于栎阳城寄养,乃昭入秦时所骑。膑代为照看已久,此番物归原主,未尝不能称妙事。私马而已,将军有成人之美,断不会阻拦一二。”
似乎有蒸汽从秦昭耳中冒出来,她完全无法想象这匹马能扯出这么多事来。
或许是被人调侃的缘故,秦昭的脸颊止不住发烫,脑子嗡嗡的,她只能扬手拍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的话句句属实,她初听并无问题,完全能想象先生说话时一本正经、正气凛然、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听阿姝的转述,怎么就那么奇怪,怎么就哪哪不对劲呢
太撩人了。
秦昭克制住捂脸的冲动,快步走向送她来秦的马匹旁边,环住它的脖子,再次把脸贴上
去。
上山下乡后她有去原先在栎阳投宿的旅店去寻马,但店家说它被官家接走了,她也就没再强求。
原来这马一直都被孙膑养着,并且被照顾得很好。
原来他一直记着,她离开魏国时对那间小屋的不舍。然后在细微里,解读出她的长情和恋旧。
“阿昭,你的马哟,给你养到现在呢,物归原主呢,妙事呢姝又不是什么长舌妇,你我女儿家家的私话,在姝这可是绝密。咱虽然不能向孙军师那样对你所求必予,但姝绝对能对你的秘密缄口不言。”
“阿姝,讨打”
恼羞成怒的秦昭伸出魔爪,誓要抓住嬴姝挠痒挠到她求饶。
嬴姝转身就跑,还不往时时转身逗弄两句拉拉仇恨,气得秦昭追着她绕着女兵营绕了三圈。
落日时夕阳正好。
似被触碰的心湖已然藏不住儿女情意的涟漪,连着天边火红的晚霞,映照彼此,泛滥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