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旁的简丛,简丛垂着眼睛没吭声。
北冬眼皮一跳,偏头看向院子的方向。
果不其然,傅钦戎像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地斜倚着墙,桃花眼黑漆漆的,没有笑意。
傅钦戎凉凉地说“刚领了证就开始惦记下一次婚姻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北冬想了想,迟疑地说“未雨绸缪”
傅钦戎嘴角一抽“你怎么不说有备无患呢”
北冬慢吞吞地应道“也不是不行。”
傅钦戎气笑了,他刚才是在问问题吗
“北冬,你这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北冬微微一怔,这是他两天来第一次听到傅钦戎正儿八经地喊自己全名。
他抬眼看向傅钦戎,琥珀色的眼瞳带着几分探究打量。
这是生气了吗
男人薄唇轻扯,不是在笑,但也没有任何生气的痕迹。
话说回来,他们俩就是普普通通的雇佣关系,没必要生气,而且合同上也没写不能未雨绸缪。
北冬认真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他对傅钦戎保证道“协议期间,我不会有任何出轨外遇的行为。”
说完,北冬又觉得这话过于绝对,补充了句“当然,除非甲方有这个需求。”
协议结婚第一条,乙方要扮演好甲方妻子的角色,一切以甲方的需求优先。
万一甲方有点奇怪的绿绿的x,又来了个合眼缘的锅,北冬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傅钦戎“我是有钱,不是有病。”
北冬没说话,心想,很多有心理精神疾病的病人都不认为自己有病。
再者,现在没病,万一以后有病了呢
傅钦戎没有再扯着这个话题不放,再说下去,北冬指不定又能给他安上顶什么变态的帽子。
他掀起眼皮,对简丛说“把我车上那个文件袋拿来。”
简丛应声去拿。
傅钦戎懒洋洋地开口“重要文件自己收好。”
客厅就剩下两个人,这话是对谁说的显而易见。
北冬心想,他好像没有称得上是重要文件的东西。
等到简丛拿着东西回来,看到熟悉的文件袋,才想起来,是昨晚签的结婚协议。
北冬把结婚协议和财产协议、还有刚领的结婚证装进同一个文件袋里,想起协议第二条。
乙方居住地由甲方决定。
他问傅钦戎“我现在是需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傅钦戎纠正“暂时。”
北冬点点头“那我把东西放到卧室。”
傅钦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坐到沙发上,慢悠悠地问简丛“小沧的资料上,有写他高考报的专业吗”
简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傅钦戎嘴里的小沧是指北冬。
他思索片刻“我记得是本市的一所语言类职业院校。”
傅钦戎挑眉“语言类不是法律的”
简丛低头从手机上翻出北冬的个人资料,肯定地说“对,英语专业。”
“北先生高三的时候母亲检查出来子宫癌,既要养家又要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森城外国语职业院校是他能就读的最好的一所学校。”
“虽然考上了,但他没有就读,应该是学费问题”
简丛的声音稳重低沉,汇报起工作的时候没什么情绪波动,像个机器人似的,和北冬清亮的声线语气截然不同。
傅钦戎听了会儿,打断道“小简啊,你平常备点润喉糖。”
简丛顿住,一脸茫然。
傅钦戎懒得解释,转而问道“如果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