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他死了,现在的一切进展不能前功尽弃,叶白琅不能跟着也去半条命。
“对。”系统赞同,“如果那样,我们还是拿不到提成。”
“要不怎么说。”祁纠发着愁,搓搓额头,拿望远镜观察叶白琅,“还得治治他。”
祁纠之所以会蹲在缓冲区,和系统聊天,是因为那具身体的能量又短暂耗尽。
叶白琅抱着他,怀里的人上一刻还在和他说话,下一刻就无声无息软下来,绕着叶白琅肩膀的手臂滑下去。
这种事时常发生,叶白琅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祁纠,帮他在床上躺好,盖好羽绒被。
叶白琅索性踢掉拖鞋爬上床,握住那只手,把它向怀里拖。
他觉得这只手比记忆里冷很多,就小心地慢慢搓热每根手指,按照穴位一点点按摩推拿。
按摩完一只手,叶白琅又去按摩另一只。
祁纠的肌力在下降,被他抱着的手仍看上去骨节分明、颀长有力,却已经间歇性拿不稳东西,连喝药也开始偶尔需要叶白琅帮忙。
叶白琅看不出那些苦涩药汤的效果。
明明那些人信誓旦旦说有用,他也亲自去确认过了,的确有患者在药物调理下开始好转。
他在祁纠身上看不到效果,医生也的确说了,这种事因人而异,有些人就是运气不好。
叶白琅的呼吸开始急促,他握住祁纠的手往脸上贴,死死咬着牙关。
他不信祁纠运气不好。
他现在皈依有没有用他去捐一座庙,当和尚,皈依祁纠。
在确认祁纠看不到的时刻,无声的剧烈焦躁和恐惧终于涌上来,吞没理智、灼烤神经,压久了的残腿开始痉挛。
叶白琅不去拿药,他蜷缩在墙角,死死扣着手臂发抖。
他完全理解错了祁纠的意思,又或者即使能够理解,他的逻辑也固执且死心眼祁纠要检查药,是判断叶白琅的头痛次数,如果头痛发作减少,就值得表扬。
祁纠不是一点药也不让他吃,只是想让叶白琅按医嘱科学合理用药,别每次那个疯劲上来,就一大把地囫囵往嘴里吞。
可叶白琅却认为,这样实在太麻烦、太不容易做到了。
他只要忍着就行了,只要头疼的时候不吃药,忍过去,就能更快地达到祁纠的要求,就能被表扬。
祁纠快要被这狼崽子气出白头发。
等到身体状况允许,他就火速重新导入,把叶白琅捞进怀里。
以祁纠现在的身体,指望他从床上一个后空翻三周半去拿药,当然是天方夜谭可叶白琅对自己狠出了境界,居然真不在身上带任何止疼药。
放在往常,祁纠其实也可以揉揉脑袋顺毛捋一阵,逗弄这个狼崽子几句,把人哄好。
可这次他回来得慢了一步,叶白琅已经听不进去话,只是牙关死紧,冷汗不停向外渗,陷进声音传达不到的梦魇。
“怎么办”祁纠忙得额头冒汗,他会的招数都用完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又不可能把叶白琅抱去浴室泡热水。
系统举着望远镜,沉默观察并记录。
祁纠的力气已经不够,他甚至没办法抱住叶白琅,但狼崽子再不醒,健康金手指就要掉了“别光看着,有建议吗”
“有一个”系统说,“不确定。”
祁纠“”
系统翻开培训班的笔记。
它问祁纠“你手边是什么”
祁纠看了看“叶白琅的屁股。”
“对。”系统合上笔记,循循善诱,“要不你摸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