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水汽飘荡在神奈川海上,白色的雾将地平线都擦去,天上的太阳被闷在积雨云中,透不出一丝光亮。
他们在校门口集合的时候,时间还早,天色几乎如同深夜般漆黑。
大巴车上。
我妻结夏很担心。
“如果下雨的话,比赛会推迟吗”
“关东大赛的主赛场是露天体育场,如果雨下得比较大的话,估计会推迟吧,毕竟受伤的风险太大了。”
我妻结夏的心情很不快,他凝视着天空上翻涌着的灰黑云浪,仿佛看见了无数小水滴在一点点凝结、生长,直到沉重地坠落,穿越万米,从天空前往大地。
“真是,不合时宜的雨水。”
我妻结夏喃喃道。
这辆大巴车上,没有人希望决赛推迟。
幸村的手术不远了,如果能早些拿到冠军奖杯,无论是幸村,还是他们,都可以安心地去迎接手术的到来。
不过天气总不会随着人的心愿而转移的,在他们抵达比赛场地的时候,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为了现实。
雨水不堪重负地落下,滴滴答答地在硬化路面破碎。
他们先去签了到,得到了总部可能会延迟比赛的消息,说是正在开会,让他们稍等片刻。
他们只能找了个便利店,在外面有雨棚的地方避雨,坐着等待消息。
我妻结夏进便利店里买了热饮和雨伞分给了大家,他绝对不希望决赛在前,有人会因为一场雨生病缺席。
干坐了半个小时,迟迟没等来消息,真田弦一郎站起身来,压了压帽檐,“我去问问情况。”
看着真田弦一郎视若无睹般直接走进了雨幕里,我妻结夏叫住了他,“等一下,弦一郎,把伞拿上。”
“只是点小雨”真田弦一郎说到一半,就被我妻结夏坚决地顶了回去。
“拿上。”
那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实在唬人,真田下意识地就老老实实接过伞,撑了起来。
真田刚走,没人压着的切原赤也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只感觉湿气渗入骨髓,
连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我出去走走喽,坐在这里也太无聊了吧。”
我妻结夏担心切原赤也迷路,也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吧,赤也,正好坐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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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一起吧。”
切原赤也有些不情愿,虽然说是去活动身体的,不过如果要是碰上青学的,他倒是还想去打个招呼。
不过他是拿结夏当自己人的,跟管东管西的前辈们不同,结夏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外面下着雨,但体育公园里的人却不少,多数是其他学校网球部的,或者是各个体育报刊的记者,都三三两两地在屋檐下避雨。
切原赤也绕了两圈,果然看到了在亭子下避雨的青学,除此之外,还有不动峰的橘杏和神尾。
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们,脸上浮现出那样警惕又凝重的神色来。
切原赤也举着我妻结夏给他的伞,从冰冷的雨雾中走出来,沉沉的墨绿眼瞳,乱糟糟的漆黑短发,和他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有种强烈的侵略性,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归纳。
他向来是有些嘴欠的,刚一张嘴就就踩雷。
“呦,你们部长的脚好了吗竟然今天还有心情来看比赛。”
“不劳你关心”
橘杏后退一步,虽然嘴上强硬,但她双手环胸,是一个十足的戒备与保护性的姿势,彰显出浓浓的不安感。
“哈,你们就祈祷他能在全国大赛前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