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颂徵眼眸更亮了,也将怀里的食盒抱得更紧了,喉咙吞咽,一副求真的语气“当真”
秦瑾昭“比珍珠还真。”
但转瞬,颂徵就焉了下来,没精打采地抱着食盒,焉巴兮兮道“但我没成年不能离开海里。”
这是传承告诉她的,也是颂徵有记忆起,一直刻入骨子里的,哪怕再好奇,没成年之前都不要去岸上的世界。
受不了小鲛人低落的情绪,秦瑾昭想了想道“我可以每日都给你带些。”
颂徵蓝眸湛湛,似是蕴着碧海蓝天,澄澈无比“真的”
海浪接连不断地拍打在礁石上,秦瑾昭却觉得自己快沉溺进眼前这片海里,甘愿沉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接连好几日暮时,两人都在大礁石碰面。
秦瑾昭每日都会给颂徵带点零嘴。
而颂徵则会将海底找到的稀奇玩意儿作为回礼送给秦瑾昭。
直至某日,秦瑾昭低声告予她“颂徵,我明日不会再来了。”
颂徵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睁着双湛蓝眸子,神情惊讶地看向她“为何”
秦瑾昭学着她一般,在礁石上随意坐下“我要回京城了。”
平昭帝以南巡为由,带着大队人马接闹脾气带长公主出来的先皇后回京。
颂徵“哦”了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颂徵冷不丁抬起脑袋,银色轻曳,蓝眸晕着些许迷茫“京城好吃的熟食很多”
秦瑾昭登时就被逗笑了,语气无奈“多,京城不仅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儿的。”
颂徵又“哦”了声,似是下了眸中决定,她咬了口糖葫芦,认真道“那我成年后去京城找你。”
“”秦瑾昭不解地看向她。
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咽下,颂徵拍了拍身上的糖碎,手指化出尖刃,咬紧皓齿在胸口处拔了片逆鳞下来。
逆鳞不过她指甲盖大小,银白无暇泛着淡淡莹光,与血肉连接处还染着温热的、鲜艳的血。
颂徵疼得脸色发白,眼尾泛红绻着点点湿意,她咬着下唇,眸中的泪光更多,像海面波光粼粼耀眼夺目的浪花。
秦瑾昭不觉伸出手,接住了从颂徵颊畔滑落的泪珠。
鲛人泣珠。
与水珠所化成的珍珠不同,这颗珍珠更为精美无暇,带着点点粉意,像在水中晕开的血珠,是消不掉的红。
颂徵胸廓起伏着,颤着手撩开秦瑾昭胸前的衣襟,小心翼翼地将才拔下去的逆鳞摁到了她心口位置处。
颂徵的手很凉,但置上来的逆鳞却是温热的,还带着她的体温。
在逆鳞贴上肌肤那刻,秦瑾昭只感觉心口位置再一点点变烫,热意灼人,让她难以忽视。
颂徵收回手,唇角勾起抹苍白的笑“锦意,我们京城见。”
次日一早,秦瑾昭便随着先皇后一行人离开了程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