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我没有说他不爱我,我只是”
医生“是的,您没有说他不爱你,您只是认为您的爱人在幼年时期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而这种心理创伤直到现在也没有痊愈。他依旧没有面对世界的勇气和信心,依旧对这个世界存有厌恶心理和排斥心理,而你因为少年时的相遇被他当成了同病相怜的伙伴,在他心里成为了另一个自己,并因为曾经的光明形象被他长时间错认为是指路的明灯,成为了他的情感投射对象和单向心理陪伴对象,成为了他积极面向世界的介质和通道,您认为这种感情不单纯是爱情,您认为他总有一天会痊愈,会抛弃你。”
医生轻声说“你想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单纯地认为他只是喜欢你,爱你呢”
宋澜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道。
“我不知道”他声音中带着少见的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被爱的。”
他低声说“没有人爱过我。”
宋澜推开门。
然后愣住。
因为他看见江岸微微屈膝,背靠着门边的墙。
听见动静,江岸抬起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宋澜乍然明白江岸全都听见了。
空气一点点变得寂静。
江岸开口“宋澜,我们可以谈谈吗”
医生办公室旁边有一个很漂亮的露天阳台。
里面放着很多颜色艳丽的多肉和花朵,还有色彩鲜明的单人沙发。
江岸和宋澜面对面坐着。
宋澜本以为江岸会就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话对他进行提问。
可江岸却说“宋澜,刚刚宋池给我说了一些事情
。”
宋澜愣了一下,抬起头。
江岸缓缓道“宋池说,他十二年前,曾亲眼看见妈妈把爸爸推下了束星阁。”
宋澜瞳孔骤然紧缩。
他嘴唇轻颤,可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面色也一点点变得难看至极了。
江岸继续道“宋池说,那天宋爸爸发现了你夹在书里的亲子鉴定书,当即就与宋夫人和宋老太爷进行了质问并发生了争吵,还喝了很多酒。宋池当时很害怕,很不知所措,却不敢和宋爸爸说什么”
宋爸爸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上了束星阁,步伐像是醉鬼。
宋池怕他出什么事,就一直跟着他。
他看着宋爸爸坐在束星阁的五楼,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一声不吭。
直到,宋夫人也上了楼。
他听见宋爸爸很冷静地说了离婚。
宋夫人却哭着不同意。
宋爸爸嗤笑“是他逼迫你的吗”
宋夫人却说不出一个“是”字。
宋爸爸站起身来“不离婚也无所谓,找到阿澜后,我会带着他和阿池一起离开,我们三个人会在国外定居,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宋夫人泪水涟涟地摇头,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走,说爱他,宋爸爸却不为所动,甚至说她恶心,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