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那个寿司店的厨师,胁田兼则。
这种时刻出现在这里的哪里是什么厨师。柯南单膝跪在地上,举起腕间的手表麻醉针对准前方,声音里寒意重重。
“朗姆。”
朗姆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孩子,不屑地抬起了手中的枪。
他记得这个寄养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的小孩,非常聪明,聪明到引起了组织的注意。朗姆怀疑他是被灌下a药却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的工藤新一,于是自己亲自化名胁田兼则,一边监视宫纪,一边调查江户川柯南的情况。
如果在平时,他可能还会有心情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现在朗姆心中压满了暴怒疯狂的情绪接连被亲信背叛、珍贵的地下城被警察包围、连自己都要仓皇逃走,舍弃自己的全部财富和权力就算当场杀掉了两只老鼠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不管对面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朗姆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经久不息的枪火声震动了玻璃窗,先是一串,然后是一片,最后整面玻璃上都遍布细密的碎痕。子弹狂卷着雾蓝色窗帘,锋锐的玻璃渣四溅,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一前一后冲破了玻璃幕墙,从杀机盎然的房间里滚了出来
破碎燃烧的窗帘一掀,在柯南面前兜头坠落,将他的身体挡了个严严实实。
那扇钢化玻璃被连绵的子弹打碎了,裹着火焰的窗帘跌在地上。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浑身血迹,脚底下落满玻璃渣。
降谷零把那两把打空了子弹的勃朗宁扔在地上,弯腰从战术背包里拿出新的枪支上膛。
“好久不见。”他像波本那样轻柔地说话,眼睛里却淬满寒光,冷冷盯着眼前的老人。
“老鼠的生命可真是顽强啊。”朗姆感叹着,脸色一寸寸沉了下来。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站在硝烟和余火之中沉重地喘息着,裹着鲜血的碎玻璃散落一地。警察的威严和骄傲撑起了他们的脊骨,所以他们狼狈不堪,却站得那样笔直,如寒刃出鞘。
朗姆深深厌憎着这种骄傲,恨不得把他们的脊椎一寸寸敲碎了,踩在脚底下。
“生命不顽强怎么能和您共事七年呢”降谷零微笑着。
一边的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烟,也不点燃,只是叼着靠烟草的味道平复肾上腺素。他听着朗姆和降谷零的对话,开始慢悠悠地为自己的a换弹匣。
朗姆像是被两只猛兽盯住的豺狼那样应激起来,同时这种猫逗耗子的闲适一瞬间引燃了他的怒火,将那只独眼都气得通红,可是下一秒朗姆却奇怪地冷静了下来,微微后退,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一群老鼠而已居然能走到这里。”
“我们是老鼠那你是什么呢背叛主人的走狗”赤井秀一挑眉,想到了医疗舱里那具被炮火打成碎块的尸体“是你拔掉了乌丸莲耶的氧气管”
“是我。”朗姆坦然承认了,他朝那个手术室看了一
眼,嘴角上扬,眼睑却夸张地抖动着。
“你们是把黄昏别馆到地下城的路走了一遍吧,这条路我可是走了千千万万遍。”朗姆的脸色变了,狂热覆满了那张衰老丑陋的面皮。他把枪收了起来,仿佛一瞬间攻势调转,这个虚张声势的疯子变成了这场对决的执棋者。他神经质地踱步,声音在走廊里暴响
“我给乌丸家当了几十年的家臣,我推着他的轮椅走在那条斜坡上,为他打开古董电梯,帮他找来最好的生物学家,永远鞠躬尽瘁”朗姆一步步走向三人,缓缓咧嘴笑了,“但谁会一辈子当一个家臣呢从我拔掉乌丸莲耶的呼吸机的那一刻开始,乌丸的姓氏就是我的姓氏,乌丸的财富就是我的财富,乌丸的荣光也是我的荣光。我亲手握住了至高的权利,再也不用去控制那架该死的电梯。我骗了那些自诩上流的蠢货几十年,让他们像狗一样嗅着我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