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默契地一对眼,都十分有眼色地悄咪咪退出了房间,只独独留下了这两个人。
闻渊深感冤枉,他看着逐渐远去的秋棠望眼欲穿,心里更是慌得一批[不是她怎么走了啊,不是张公公怎么也走了啊,不是程煜珩这个该走的人怎么还不走啊,我能不能走啊]
不知怎的,程煜珩今天安静得异常,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闻渊,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程煜珩在对眼前之人一番细致的观察下,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死了。
闻渊确乎是个男子。
虽不明显,却微微凸起的喉结,比他还要高挺些的身形,瘦削骨感却十分宽阔的肩膀,平薄的胸背仔细看,原来他的下颌也是极为锋利的,只是被那圆润如稚雀的五官掩饰得太好,平白骗了他这许多天。
“闻渊”程煜珩微微吐气,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程煜珩突然觉得一颗心冰得要命。
而彼时闻渊也顶着头顶的重重压力,终于憋不住从刚才开始就压抑在心的话,只见他咬着牙,鼓足了勇气道,“陛下,臣妾这里还有些从宋国带来的红枣桂圆,您回去让张公公给您泡了水喝吧,那些事务要不就交给手底下的臣子去做吧,这么操劳下去对圣体实在无益啊。”
[我受不了了,他简直是在糟蹋自己的这张脸]
说罢,他忽略掉程煜珩怔愣的表情,直接从柜子里翻找一阵,再回到程煜珩面前将手摊开,程煜珩呆滞看去,闻渊的两只手掌里已卧满了血红色的大枣和种种大补之物。
他再次缓缓将视线移到闻渊的脸上,那人也正认认真真地盯着他。
两个人在闻渊看来毫无营养的对视持续了很久,久到闻渊已经因为手酸在心里大骂程煜珩没良心的时候,一袭黑衣,暗自纠结了几天闻渊真实性别的程煜珩终于有了动静
他突然咧开嘴角,在颊边晕开了一抹笑容,他笑得露了齿,歪了头上的冕冠。
在这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时刻,他突然想开了困扰了他几天的那个问题。
他将双手轻轻放在闻渊摊开的手掌之上,郑重地收下了对方给他的东西。
果然
他想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爱他。
所以
程煜珩无奈而解脱地叹了一口气,男的就男的吧。
谁让你就是你呢。
他上前一步,扶上闻渊的肩膀,为他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挽了起来,动作极其珍视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