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封情信是害不死人的。若项翎真的因一封情信而死,情信的污蔑并不是害死她的根本原因,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根本原因是目标个体1139的暴虐。
解决这份暴虐才是项翎的工作。
至于污蔑本身,一来罪不至死,二来,项翎是见过目标个体1139的手段的。
将人折磨得不再像人的惩罚,早就远远高于污蔑之罪本身了。真正称得上罪大恶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目标个体1139本身而已。
项翎目光坚定,没有一丝迷茫。
璧润看着她的眼睛,没再说什么了。
也罢,她没有威慑,他可是千倍万倍都有的。
他伸出手,轻轻梳理女子散乱的发丝。
他就在这里,哪个敢造次。
他轻轻地亲了亲她。
只一个吻,面前的女子就顿时满脸都是欣悦了。项翎永远不会拒绝美人的亲近,千百倍地回应了过去,莽撞地扑到了目标个体1139的身上,将他重重地压到了床上。
璧润当然是被撞疼了的。可是她的眼睛比十五的月光还要皎洁干净,她的笑容比山涧的泉水还要纯粹快活。
贴着他,就这么让她高兴吗
璧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春兰与夏竹一块儿被丢出府去的时候,尚且没能理解面前的光景。
天色大亮着,头顶的阳光刺得春兰久未见光的眼睛生疼,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来。
她却全然顾不得这些。甫一失去束缚,她便忍着浑身让她站都站不起来的疼,连滚带爬地跑到昏迷的夏竹身边,小心地试探着他的鼻息。
指尖感受到的气息微弱,却是切切实实地存在着的。
春兰只觉得飞速跳动的心脏猛然松弛下来,竟人生中头一次地感激东厂用刑之精准。
用刑精准,所以夏竹身上连一片好的皮肉都没剩,胳膊腿都断了,人数不清厥过去了多少次,却仍旧还活着。
那怪物有着毒蛇一般的目光,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真正的主使。他更深知怎么能让她最疼,当着她的面命人卯足了劲儿折腾夏竹,把她该受的罪一一放到了夏竹的身上去。到最后,夏竹竟伤得比她还要重上许多。
春兰心里一抽一抽得疼,疼得总觉得抽不过气来。
可眼下,确认了夏竹的安危,她还得思考眼前的状况。
能活着从东厂厂狱出来的人,两只手都数得清楚。他们二人何德何能,能从那种地方安然离开
所以,将他们放出来,东厂是何目的
总归不可能是为了让他们好过就是了。傻子都想得明白,如果东厂没有让他们死在厂狱之中,只能说明会有比被折磨死在狱之中更痛苦的事等着他们。
春兰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握住了夏竹的手,踉踉跄跄地尝试着起身,想要带他离开。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普天之下,哪里是东厂触及不到的地方
她心里尽是绝望。可看着了无生气的夏竹,她还是不知怎么提起了力气,忍着浑身叫嚣的疼,拼命地想要把夏竹抱起来,试图跑掉。
逃,离开这里。
离这人间炼狱远远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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