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的路,确实不方便。
若能有同村人遇上,捎回来,轻省不少,但凡不傻都会如此。
怪就怪,那赶车的是陈家。
但扪心自问,这事要发生在自家身上,自家也不会为了点子所谓,拒绝趁车。
那可是几十里路
见没人再说什么了,夏二哥便带着十八娘走了。
陈熙被夏二哥跟村人的对话吸引,收回视线转头朝十八娘兄妹俩看过去。
瞧着夏二哥这么护着自己妹子,陈熙嘴角牵了牵。
陈耀也很护妹妹,陈父陈母也护孩子。
她心里唏嘘着亲情的神奇和伟大,就更没顾上留意陆家。
直到车轱辘声远去,一脸深沉的陆时砚这才关上门。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那几天晚上陈熙真的来了他家,为什么,她又这么冷淡
就好像压根没看到他一样。
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来他家,不让任何人知道
还在众人面前,这种表现
陆时砚十分不解,直到天黑了,夜深了,弯月爬上树梢,他都没想明白。
发了笔横财的陈熙,心情好得能飞上天,哪里会知道陆时砚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她发财了,又给了十八娘十两银子,够陆时砚再吃几天药的,他的小命短时间内应该是能包住的,十八娘既然答应了她的所托必然会尽力帮忙,夏二哥又常去看他,她就不用再这么操心劳力,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未来一片光明。
一进家门,一家四口就纷纷忙碌起来。
陈熙和了面就和陈母一起做晚饭,边做饭边讨论下午看的那几个铺子哪个更好。
陈父陈母哪里想得到他们家也有这样的造化,晚饭吃陈父多喝了几杯,自己把自己给喝醉了,醉了之后就搂着陈熙哭闺女命苦,还哭着说等日后,肯定给她找个更好的婆家。
陈家一家人,其实真的挺和睦的。
旁的事不说,就说在家里面,氛围是真的很好。
别说,陈熙还挺羡慕挺唏嘘的。
跟醉汉没法讲道理,陈熙就忍着鼻头的酸涩,和陈母一起扶陈父休息。
等收拾完一切,陈熙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觉得,穿过来,其实也没有特别倒霉。
至少这一家人,是真的爱她。
因为高兴,她也喝了两碗酒,虽然这个时代酒都不烈,也有些晕乎乎的,没多会儿便噙着笑,睡着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陈熙没等鸡叫,就醒了。
醒来后,浑身舒畅,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陈母醒来时,她已经在剁馅了“今儿尽量把铺子定下来,天快冷了,收拾铺子也得几日呢,早一天定下来,就能早一天搬过去。”
天天路上跑这么久,太消耗人了。
陈母也不再忧心,听到这话,立马就应下来“那中午收了,咱们就去看,下午不出摊。”
“嗯,”陈熙点头“馅我剁得不多。”
免得卖不完剩下。
但,这铺子,今日还是没能定下来。
因为中午在县学外,刚准备收摊,庆芳楼的大少爷就找上了她。
看着一身湖蓝锦袍自称赵子琪的公子哥,陈熙面露警惕。
庆芳楼,本地最大最奢华的酒楼。
是赵家的产业之一,也是赵家发家的根本。
陈熙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她的铺子做大了,肯定要和本地其他酒楼食肆产生竞争,她还幻想过到时候跟御厨传人创办的庆芳楼打擂台。
但那只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