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阿英就可以出氏族去,你却从来不对阿英说这样的话”谢挚含着泪小声问。
她一直都觉得祭司不喜欢她,这才处处与她为难讽刺。
“为什么,你当真不明白么”
祭司的目光很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得无情“你与象英不同象英年少老成,胸怀野心,天生就是出去闯荡的好材料;你呢,重情心软,单纯好骗,不惯为自己图谋,说句实话,我实在是不看好你。”
谢挚还待再问,突然被祭司一把掐住了脖颈
白发女人毫无征兆地压低身子逼近过来,手掌一点一点收紧,将少女纤细的脖子掐得发出咯吱的响声,谢挚对她完全没有设防,被骤然掐住脖颈抵到了墙壁上,想挣扎抵抗,却根本没有作用祭司将她抓得极紧,让她动弹不得。
再过一两刻,她浑身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下来了。
窒息极快地将她的神智拖得消失不见,她耳朵里一片轰鸣,眼前蒙上了黑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肺疼得好像要炸开来,但祭司注视她的眼神却始终冷静漠然,并没有因为她的惨状而收手分毫。
小狮子见状愤怒至极,运转起符文就要跟祭司搏命,但又被轻而易举地挡下一切攻击,随手丢到一旁。
祭司原来竟然这么强吗
生命的气息自谢挚身上飞快地褪去,她已经到了彻底晕厥的边缘她知道自己这一晕过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有些恍惚地想,原来她的结果竟是这样不是为侠义而死,也不是为亲友而死,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己一片信赖的祭司手里
在谢挚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祭司松开了掐着她脖颈的手。
谢挚像一块破抹布一般跌在墙角,浑身发抖,不停咳嗽,眼前还是有飞蛾状的黑影盘旋,一时半会根本看不清东西,蓄在眼眶里的生理泪水这才来得及落下,狼狈极了。
小狮子跌跌撞撞地奔过来,不停舔舐她的脸颊,试图为她分担一些痛苦,急得呜呜直叫。
“擦擦吧。”祭司丢给她一条手帕。
“你方才感觉怎么样”
女人蹲下身,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是不是很难受,很震惊,很恨我因为你差点死在自己信赖之人手下”
谢挚的喉咙痛得像吞下一块炭一样,她委屈又害怕,蜷缩着哭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让你提前体验一番以后的生活罢了。”
祭司站起身来,“倘你决定不走,那倒还好;倘你一心要走,翠微必不会拦你,我自然也不会阻拦。
她抖了抖衣袍,背过身去
“但你要明白,一出白象氏族,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没有人再会宠着你,护着你,万事都要靠自己,是名震五州还是死如枯骨,是修及仙王还是求进无门,今后就全看你自己了。外面的人要杀你,可不会向你解释一个为什么。”
她弯下腰捡起药臼,语气里忽然含了一丝笑意
“你看你,之前敢这样大胆地对我发脾气,不正是说明,其实你骨子里还是相信我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么我想或许你还是喜欢我的。”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走,那么我便送你一句忠告罢”
女人笑着拍了拍谢挚的脸,“绝对不要轻信他人,嗯”
祭司离开了,房屋里只剩下她跟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