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轻飘飘斜他一眼“我也没害怕。”
“嗯”他坏笑道,“不冷也不怕”
云昭“”
给他这么一闹,想害怕都提不起那个情绪来了。
身后,众人唰唰赶到。
看清眼前景象,云满霜下意识上前半步,把云昭挡在身后。
沉不住气的侍卫更是直接就拔出了刀来。
“铮铮铮铮”
场间诡异地寂静了片刻,只有一团团呼出的白气此起彼伏。
众人眉眼沉凝,谨慎地观察岩台上的景象。
“湖底立尸”找着了。
只见前方平整的岩台上,一排排尸身直挺挺立着,站得整整齐齐。
果然是这里的画面投射到了青湖。
站在湖岸往下看,隔着数十丈距离与扭曲的水波,尸身看起来面目鲜活,栩栩如生。
到了近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些尸,早已冻成了灰白泛黑的冰雕。身上衣物看着色泽明艳,是因为有人特意给它们涂上了浓烈的颜彩。
那颜色染得是极其粗糙的,大团大团大块大块,靠近了看,着实怪诞。
鬼神瞬移上前,抬手抓向冻尸,获取他们生前的记忆。
云满霜挥了挥手,亲卫立刻呈扇形分开,谨慎步步向前,相互照应着四下探查。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老部下胡肆。能被他派到凉川看顾赵宗元的,自然是好手中的好手,心腹中的心腹。
就这么死了。
云昭跟随老爹凑上前去。
定睛一看,发现胡肆浑身是伤。
他并不是被实力强劲的对手一击毙命,看这伤痕可知,在他死前必定经历了极其惨烈的搏杀。
“凶手是两个人。”云满霜一寸寸捏过老部下僵硬的尸身,沉声道,“先被人从身后偷袭,然后带伤二打一。”
那些断裂破碎的骨骼与血肉冻在一起,支撑尸首站立。
像云满霜这种上惯了战场的人,看着伤便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景象。
胡肆带着重伤坚持战斗了很久,直到活活被打死。
晏南天察看片刻,低低叹息“是宫中的手段。”
云满霜一字一句“陆任、陆引。”
晏南天颔首。
也不能是别人了。
虎目一转,云满霜望向左边一具立尸。
那是其中一个姓陆的,孪生兄弟长得差不多,分辨不出是哪一个。
他皱眉沉吟“内讧”
他偏头,“昭昭,你怎么看”
云昭正在挨个观察这些尸首。
除了硬汉胡肆之外,其他人身上倒是没有很惨烈的战斗痕迹。
有些像是被偷袭之后就没再挣扎,有些是被掐断颈骨一击毙命。
倒是欺负焦尾的那个姓赵的死得比较惨,他像是被人侧着按在地上,一拳一拳从耳部打穿了颅脑。
云昭像个侦探一样摩挲下巴“一个修行者,死在青楼,这么激烈,没人发现”
晏南天问“你如何得知他死在青楼”
云昭“”
鬼神说的。
大约一两日前,新鲜死在青楼的修行者,不是姓赵的还能是谁
她悄悄转了转眼珠“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
晏南天“愿闻其详。”
云昭呵地一笑“懒得说。自己想。”
晏南天摇头苦笑,一脸无奈地自己去想。
很快,有人在岩台后方的壁洞里搜出了重要情报。
“将军有发现”
众人急急围上前。
一张阵图。
视线落向那张古朴旧黄的火漆皮纸,晏南天不禁瞳仁一震。
他嗓音微哑道“是宫中珍藏的禁忌秘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