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上参,而且是物证,人证俱全,经过江南监察使,监督御史,还有皇城司一同审理,牵扯众多,不知诸位有何意愿啊。”
顾一臣重重一问,或许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在座的几人,又有几个惧怕的,卢文山幽幽一笑,看向桌子上的几个奏疏,淳阳知县的折子,有三封,还有一位是永宁县令的折子两封,剩下的,无非是那几个人的,或许是各有各的理,但案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南的堤坝,被人为挖开的,既如此,
“既然是有人上了折子,自然要慎重,但淳阳县令还有永宁县令呈递的奏疏,还有江南各部审查,都能证明有人敢犯了天谴,毁堤淹田的事,都能做,我看他是想谋反。”
声色严厉,恨不得立刻把此人杀之后快,这番言语,也让不少人频频侧目,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其余众人虽然知晓一点,但不知全貌,也不知如何接话,但礼部尚书边正儒却点点头,
“是啊,江南历来是朝廷的钱袋子,如今被搞的乌烟瘴气,说是改田为桑,给织造局增加丝绸锦布,可如今闹了水灾,或许,连一张织机都没动,可见此人心思歹毒,应该押解到京城,三司会审,严查。”
眼见着二人都表了态度,其余人则是闭口不言,江南之策,就是内阁提出来的,如今闹了大问题,又该如何变动,
这才是紧要的,可是,卢文山和边正儒二人,却不能解决,这就有耐人询问了,
“哼,说得轻巧,这些折子,你们也都看过了,除了秘闸卷宗,还有口供,剩下的,都心中有数,牵扯甚广,那就是大案,查与不查,在于你我,在于内阁,在于宫里,索性拟票吧,查就举手,不查,就不举。”
说完话,卢文山首先抬起手,而后就是边正儒,剩余几人,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片刻后,赵景武也举了手,随后就是刑部宋振,也举了手,这一下就过了半数,顾一臣面色一冷,加了话,
“倒是好心思,刚刚不说,现如今又开了口,既然拟票要查,那就去宫里面请示,这个秘闸,也一并拿过去吧。”
众人默不作声,随着顾一臣的步子,则是去了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内,
武皇周世宏冷着眼,而后看着手上,由皇城司送来的一袋卷宗,里面各部官员的话语,还有审问的细节,都在其内,尤其是金陵通判马广诚的供词,更是一副攀咬的摸样,
“戴权,内务府那边,可曾去江北买了地,那些前朝的矿洞,又是怎么回事?”
冷声一问,戴权明显愣了一下,想起江南的那些事,内务府这边,并未多插手,
“回陛下,江南那边,内务府的事,是由长乐宫夏守忠负责传话,具体的事,也由杨驰代为办理,买田的事,奴才不知,但那些玉矿开启,也是知会一声,前些日子太上皇修道用的玉石,也都是从江北起运,奴才还记得给陛下回禀过,因为在安湖码头卸货,难免落了耳目。”
戴权心中一惊,江南毁堤淹田的时候,怎么会牵扯长乐宫用玉的事,难不成是京城这些传言,
“用玉,用的什么玉,一整艘楼船的玉石,那得开采多久,这些玉石怎么来的,你心中不清楚,如今有人攀咬出来,这事,是查还是不查,另外,织造局干的那些蠢事,卷宗上一一记载,杨驰就是这样体会圣恩的。”
武皇沉着脸,重重把这些卷宗,狠狠摔在御案上,此事若是查,必然会牵扯内务府,长乐宫那边,会不会是个机会,洛云侯回来的还是太慢了,
“陛下,杨驰在江南,一直是坚持改田为桑的,江南水患,或许有差池,但一心为了朝廷,如今江南各县,开始补种粮食和桑树,已经走上了正轨,赈灾也是到了结尾,总归是有些苦劳在里面,望皇上开恩。”
由不得戴权不跪地求情,杨驰几个人,可是他一手提拔的,若是出了事,他如何能躲的掉。
“你个老货,竟然也有疏忽地方,江南的案子还是要查,怎么查,要有个章程,要有个度,暗自查清了,但是有些地方还不清楚,要重审,那个杨驰,也要审,要好好的审问,具体的事,你不要插手,让那文官去,朕,只要你盯着就好,”
武皇忽然把这些卷宗收了起来,而后重新塞入秘闸之中,在戴权跟前,用了烛火,重新烤了火漆,戴权一见,知道陛下是有了计较,赶紧磕头起身,走过来帮衬,火漆重新烤,就有了印子,所以要重新用印,这才烤好了,
“是,陛下,奴才知道,但牵扯内务府,还有长乐宫那边,杨驰他,”
性命如何,可就在太上皇和陛下嘴里了,
“他怎么,他知道怎么做,朕也想看看,江南的案子,应该怎么审,你的心思,应该放在京城寿宴上,等三位皇儿回京城,还需要勉励一番,至于水溶,穆莳,还有张瑾瑜,他们仨,暂且不封赏,待内阁商议过后再说,还有朕的那些王兄,既然来京城,就要老老实实待着,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