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站在那,老老实实回话,张瑾瑜却满脸不可置信,贾宝玉竟然定亲了,要娶孟家的那位,不就是孟立的女儿吗。
关键是两家都同意了,孟家那位,无利不起早,既然敢应下,应该是看到宫里那位,至于荣国府怎么想,二房是准备靠向文官一方,只是那贾宝玉那厮,真能安心答应,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定亲是好事,都说喜庆的事,自然是要沾一沾喜气的,送上门的贺仪,礼数不能少了,也不知国公府贾宝玉,如今可还养在府上,”
“侯爷,自然是养在府上的,不过老奴听说,那位宝二爷,已经去了国子监的西舍读书,说是用了国子监补录生名额,”
回头看向还愣在那的小厮,老管事一挥手,众小厮,继续搬着东西,可这些话,却把张瑾瑜说愣了一下,不学无术的贾宝玉,竟然有能耐去国子监读书,补录生从何而来,记得国子监只有诸生和监生,难道那位祭酒大人想开了,有意思,
“读书是好的,明事理,既然那位能去,还算是可造之材,行了,把东西送过去吧,”
说完,一摆手,张瑾瑜翻身下马,把缰绳一扔,带着人就进了侯府,到了前院,脚下略微一顿,就朝着东云楼而去,
路过前院,不少丫鬟小厮见此,尽皆行礼,还有不少丫鬟,火急火燎的去东苑禀告,尤其是宝珠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大喊大叫,
“姑爷回来了,小姐,姑爷回来了。”
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屋子。
而东云楼内,
张瑾瑜迈步走了进去,只见母亲王氏,已经在大堂内主位上等候多时了,张瑾瑜穿着衣甲不方便,就在门内,着人卸甲,而后郑重在屋里,磕了三个头,
“让母亲担心了,”
瞬间,
王氏眼睛一红,看着瘦了许多的儿子,怎能不心疼,
“快起来,坐在这,让为娘好好瞧瞧,这都瘦了,”
“是,母亲,”
张瑾瑜顺势起身,走过去坐在一旁,余光瞧见舒儿面容,面带红润,倒也没什么变化,
“母亲宽心,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但有月儿照顾,省了甚多心思,如今大军得胜回来,关内就能安稳一些,不知母亲在府上,可收到什么消息?”
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京城,还有关外,有什么动静,毕竟今日,许多的凑巧在一块,那就不一定是凑巧了,
王氏眼神一凝,知道儿子说的这些,不是随便说说,
“关外一切正常,女真那边要的物资,多了一倍,而且不计钱财,派了那丫头的细作过去查看,原来是北边月氏人东进了,正和女真人争夺北部水源之地,消耗颇大。”
停了一下,又从身后的匣子中,抽出一沓书信,放在桌上,
“京城的事繁杂,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无非是王子腾回来之后,不少言官上参,但都留中不发,倒是江南金陵城那边,来的书信有些急躁,几乎是有四五封,间隔时间有长有短,因为是你的门生,所以,这些信件纹丝未动,并且刑部那边,也有人递了话,说是织造局秦主事,暂时不放,具体什么原因,并未说。”
张瑾瑜有些狐疑,自己的门生去江南有二人,金陵城则是只有徐长文一人,记得大公子所言,说是给安排去了淳阳县当知县,一个小小知县,能有什么急事,莫不是忍不住想媳妇了,
拿过桌上的密信,第一封倒也没什么,普通的信封,倒是后面几封信,竟然是用的红色信戳。
面色一变,赶紧拿在手上撕开,大致一览信件,只见上面写着,金陵水患的事,以及县里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