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梅一笑了笑,讲道:“要我说啊,身心疲惫也很正常,不如请几天假期出去转一转,玩一玩,放松心情。”
“呵呵,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廖金会低下了头,淡淡地说道:“就因为组织人事工作调整了,我才敢跟组织提意见,否则影响了计划安排,我就更觉得愧疚了。”
“好吧,我还是那句话。”
曾梅一点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廖金会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尊重你的意愿,但你必须征得秘书长的同意。”
“虽然我是主管组织工作的副厂长,可你也知道我刚来不久。”
他摊了摊手,坦诚地讲道:“一些工作秘书长早就知道,你主动过去谈,讲一讲心中的想法,说不定还有转机。”
“谢谢领导,听您的,我去跟秘书长谈谈。”廖金会从曾梅一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态度,便也起身主动告辞。
曾梅一难得地站起身送了他出门,轻声安慰道:“干工作嘛,到哪里都发光,我是觉得你这么做有点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都是缘分。”
廖金会笑了笑,在出门前很是正式地讲道:“谢谢您的指点。”
“哎,不要这么说,都是同志。”
曾梅一摆了摆手,道:“去吧,去跟秘书长谈谈,他组织工作做的比我有经验。”
“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廖金会能听得出曾梅一话里有话,可他都准备退了,还有啥好寻思的。
急流勇退,无欲则刚。
他没了上进心和功利心,对方再想说什么,挑拨什么,他都装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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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曾梅一办公室出来,廖金会愈加坚定了退下来的决心。
为什么?
因为新来的这几个副厂长,以及原本留下的那几个,都不是简单货色。
这么说吧,要不是有集团秘书长的身份,李学武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他们。
廖金会经历了冶金厂几任大领导,他早就看清了这里面的现实。
你能说老罗不干事吗?
不能吧,那些年冶金厂是怎么过来的,没有老罗顶住压力厂子早黄了。
再看看董文学,这位也是实实在在翻过车的,犯过错误的,可你能说他一事无成,毫无建树吗?
最后看李学武,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来到钢城,用春雨细无声的高明手段降服了冶金厂的那些“前者”。
大半年时间没砍掉一个项目,没主动耍阴招排挤掉一位副厂长。
机关里那些人新明镜似的,杨叔兴和尹忠耀要不是在那么关键的时期去集团扯闲蛋,他们俩也不会这么快下去。
秘书长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消息,其实秘书长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对头。
既然他早就知道那两位不对头,为啥迟迟没有动手呢?
原因很简单,任何工作都得给集团主要工作让路,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和前后嘛。
也就是说,组织架构变革和组织人事变革要慢慢来。
只是杨叔兴和尹忠耀忍不了了,更受不了李学武那般稳如磐石的态度。
忍受不了就不用忍受了。
现在两人连见李学武的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不用忍受了。
集团传出来的消息,两人的案子还没有审理完成呢,可见问题之多。
冶金厂的审计工作是结束了,可那两位带起来的风波远远没有结束。
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有干部被叫到集团接受质询,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
秘书长也不像是当初面对杨叔兴和尹忠耀被处理时的不满,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