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了,我现在是好人。”
聂连胜淡淡地一笑,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在帮李先生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请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不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哼——”
姬卫东不满地嘀嘀咕咕,转头对阿特说道:“这样,你先去钢城,我去办点事,回头再去钢城找你。”
“你是在躲着李吗?”
阿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懂国人的人情世故,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我躲着他干什么!”
姬卫东又提高了嗓门,强调道:“我有什么好躲着他的,真是的!”
“你有没有发现。”阿特压低眉毛,看着他讲道:“当你理屈词穷的时候就会张牙舞爪。”
“你特么——”
姬卫东想伸手去抓阿特,可嘲讽完姬卫东的阿特早就转身上了汽车,车门子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特么理屈词穷!我特么张牙舞爪?我什么时候张牙舞爪了!”
“你给我下来,给我说清楚!”
……
“开车吧,他不会去钢城的。”
阿特死死地拉着车门子,看着窗外回屋手臂,跳脚骂街的姬卫东,转头对坐在驾驶位的小老头说道:“他虚张声势的样子真丑。”
“您总是能一针见血。”
聂连胜夸了阿特一句,再看了看明明能上副驾驶,却依旧站在后车门骂街的姬卫东,轻踩油门离开了。
姬卫东看着离开的汽车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蹲在了地上。
他的皮鞋、他的西裤,这会儿全然不顾,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筋疲力尽地表演没有赢回一点面子,反而让自己陷入到了一种窘境。
到底要不要去钢城见李学武,那损小子摆明了是在赚自己。
赌自己不敢去钢城吗?
或者早就知道自己的纠结,故意让自己陷入恶性循环。
特么的,这损小子!
姬卫东真的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李学武解释港城所发生的事。
他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李文彪在港城大杀四方,清算旧账,难道他的身上就没有旧账吗?
从港城到钢城,虽然几千里路,但信息发达的今天,距离早已不是限制沟通的大山。
他可不敢妄想李学武对港城的事一无所知,或者一知半解。
从东方时代银行的股权结构特征就能看得出来,李学武从未完全信任过娄晓娥,更没信任过任何人。
当然,也包括他。
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相信,他这个老铁算个der啊。
每当他无意间说起李学武的时候,娄晓娥的反应就是沉默。
后来他也知道在港城不适合提到这个名字,所以就记住了。
只是这个名字是他们谁都绕不过去的坎,终究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港城,到时候他们该怎么自处。
看李学武骗别人容易,可要想蒙骗李学武却千难万难。
“难道真的要回京?”
姬卫东划拉着脚边的石头子,喃喃道:“回家还不如去见李学武呢,至少他不会跟我冷战。”
就像不敢奢望李学武对港城的事一无所知一样,他也不敢奢望韩雅婷对他在港城的工作和生活一无所知。
红星钢铁集团有国际事业部在钢城,也有银行间的业务往来合作。
几乎每周都有内地的工作人员通过口岸正大光明地去到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