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地主?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老魏村长此时也赶了过来,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爱国,这还真可能是黄地主以前埋下的,我以前听说过这事儿。”
“怎么回事儿?”李爱国见老魏村长了解内情,从兜里摸出烟给他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老魏村长把烟夹在耳朵上,点上旱烟袋,吧嗒两下说道:“那还是解放前的事儿,大兵已经进城了,京城周边都在闹农会,黄地主整天惶惶不安。
我老伴在黄地主家当下人,一天晚上正准备休息,看到黄地主带着长工魏田他是赵月蛾的男人。”
说着话,老魏村长突然停住了,扭头看向人群中。
一个身穿皂蓝老式衣服,头发挽在脑袋上的中年女人怔怔的走上前,眼神空洞:“村长,我男人不会是不会是.”
李爱国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情绪。
有担心、有恐惧、还有一丝丝希望,这些情绪交织在赵月蛾的脸上,给人一种特别揪心的感觉。
红桃儿见状赶紧带着几个妇女同志走过去搀住了赵月蛾。
“赵婶,别着急,等村长讲完。”
“村长,我男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女人就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只看着老魏村长。
“嗐,赵月蛾啊,有些事情也该讲出来了。”
老魏村长神情有些不忍,扭过头去,艰难开口:“当时夜黑风高,魏田扛了一口大缸,我媳妇儿听到黄地主告诉他,等办完了这趟差,就给魏田的一块大洋,让魏田的带儿子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病。”
“等到第二天,魏田却不见了,黄地主突然把所有长工集合在一起,告诉大家伙,魏田偷了他的钱逃跑了。”
“黄地主带人冲进了魏田里,把所有的家具都砸烂,惟一的一头羊也牵走了。”
“魏田家遭此大难,没有钱看病,儿子差点死了。”
“好在村里的乡亲们想方设法凑了点钱,才保住命。”
“我家老婆子后来把这事儿告诉我,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并没有让她讲出来。”
李爱国明白老魏村长的顾虑。
很显然魏田在埋了宝藏之后,黄地主担心他泄密,直接把他给收拾了。
当时即使赵月娥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去找黄地主闹事儿,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甚至还可能会被黄地主杀人灭口。
如果不讲出来,还能给赵月娥保留一点念想,支撑她活下去。
果然。
赵月娥搞明白这段旧事儿,整个人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身体也僵硬了。
旁边的红桃儿吃惊的发现原本只有不到一百斤的赵月娥,现在竟然变得死沉死沉的,她一个人差点搀不住,旁边几个妇女连忙用了点力气,几人合力才没让赵月娥倒在地上。
赵月娥牙关紧咬,过了好一会,嗓子里才挤出一丝颤音:“我那苦命的男人啊!”,然后双眼翻白,整个人抽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刚得到消息赶来,从人群中冲过来。
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赵月娥的儿子魏中兴了。
“王大夫,快,快过来。”
老魏村长喊来公社里的赤脚医生给赵月娥做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等我用针.”赤脚医生从腰间摸出一个破包,抽出一枚银针,就要施针。
李爱国拦住了他:“让她好好睡一会吧。”
老魏村长也明白,此时把赵月娥救醒,对她也是一种折磨。
“红桃儿,你带几个女同志,把赵月娥搀到田埂上,等我们把这事儿解决了。”
所谓的解决,自然是这些金银珠宝该如何分配。
随后,老魏村长让几个社员跳进水渠里,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清理出来。
一共有三十一根小黄鱼,七八盒子珠宝,还有几百串前朝的钱币。
钱币不值钱,小黄鱼和珠宝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宝藏了。
看着这些宝藏,围观的社员们都神情意动,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眼睛甚至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