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避讳,点点头道:“天官所言不错,我摸金一脉消失于江湖已久,长久以来,的确如天官所说,四者只余其三。我们这三家一直坚信合则生分则死的祖训,那根本就是加诸在我四家身上的诅咒,少了一位,我们自然不敢再出现在江湖上,只能隐名匿姓潦草度日。不过,十余年前,终被家父找到了这枚失传已久的摸金符,我们也找到了当年未能获得传承但却留下血脉的同门后人,四家齐聚,这才敢再度出世。”
姚大宏虽然不太相信这种说辞,但一来这的确也有可能,二来这本就是摸金校尉那一脉的事情,跟发丘一脉无关,对方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听。
“既是四家齐聚,我便恭喜诸位了。可你们又跑来我姚家洼作甚?”
那人见状,微微苦笑道:“看来,天官还是不信呐。不过这也不奇怪,那毕竟也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江湖上只知道我们四门当中有一人与盗门联手下墓,最终埋尸墓中,正应了分则死的诅咒。也都知道那人彼时年岁尚轻,并无传人。而且这么多年来,那一门也再无声息,甚至我摸金一脉尽皆隐姓埋名消失于江湖,便认为那枚摸金符也被埋在了那个墓葬之中,再不见天日。可我们三家人,却一直都知道,当初孙姓先辈,有违祖训不假,可他却将摸金符留在了家中,且留下了血脉。他认为只要他不用摸金校尉的身份去参与,这祖训也耐他不何。可事与愿违,一日为摸金校尉,终生为摸金校尉,这与他是否佩戴摸金符并没有直接关联。只可惜我们四家虽然同气连枝,皆为异性兄弟姐妹,可隐于市井,家人之间也是素无往来的。是以我们虽然知道摸金符尚存,孙家也有后人,但孙姓先辈留下的子嗣当时年纪尚幼,并未习得半点摸金的手段。缺了分金定穴和十六字天卦的寻龙诀,与我们三家也便断了联系。可五百多年来,我们赵钱李三家,却始终不敢懈怠,一直都在寻找孙姓后人的下落。皇天终不负苦心人,到我父亲临终之前,他总算是寻得了孙家后人。也即我身后这位兄弟……”
那人指了指身后一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人也冲姚大宏拱手行了个礼。
“武艺好办,我们三家都能教他,但手段难得。共同的寻龙诀十六字天卦,以及基础的分金定穴,我们也可以教给孙家的异性兄弟,但我们四家,天官想来是知道的,各有所长,那都是各姓的不传之秘,这些我们可教不了他。无奈之下,我父亲想到了天官传承。天官应当知道,发丘和摸金的手段其实近乎相同,不同的只是你们发丘一脉用的是六十四天卦的寻龙诀,而我们用的是十六字天卦的寻龙诀。加上我们摸金一脉更重武艺,使用金刚伞飞虎爪这些工具,而发丘一脉重视的是发丘指和缩骨功这类内在修行的法门。但只要下了墓葬,我们的手段都是一样的。是以,想必天官手下,必然有孙家没能传下来的手段。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天官有教无类,将孙家本该掌握的手段,教授于我这位兄弟罢了。”
姚大宏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冲着那些盗墓的手段来的。
他说的没错,摸金校尉缺一不可,各有保命以及探墓的独门技艺,而其他外在的武艺和工具,则都是相通乃至相同的。
发丘中郎将这一脉则不同,由于早年间是一人的传承,所以每一任发丘中郎将,那都必须是所有手段都会的人。
正如其名,发丘一脉乃是将军,是发号施令之人。手下临时招募的军卒,无需有任何探墓的本事,只需要在发丘中郎将分金定穴之后,按照其指示挖出狭窄通道,发丘中郎将便可施展缩骨功以及发丘指,深入墓穴之中,最终在他的指挥之下,其余军卒打开墓门深入墓穴,最终盗取墓中值钱的陪葬品。
一群完全不懂盗墓的军卒尚且可以在发丘中郎将的指挥下盗掘墓葬,更何况是拥有绝高身手的摸金校尉?
但即便如此,姚大宏依旧不相信这个人的鬼话。
尤其是发丘中郎将是全才,那是以前,等发丘成为姚家专属之后,也就变成了各司其职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