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口,双手环胸,在外面整暇以待地看着是枝千绘。
见是枝千绘望过来,他也不在外面干站着,绕到正门,一把拉开门打算进去说话。
哗啦。
门突然被大力拉开,完全没有压低响动的推拉声直直传入是枝千绘耳朵里,女孩皱了皱眉,下意识捂住耳朵揉了揉。
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禅院甚尔不自觉放缓了脚步。
但表现上他还是连鞋都没脱,大大咧咧地直接踩在榻榻米上,找了一处地方席地而坐。
“有要我做的事就直接说,该做的我都会做。”男人说着,面色还是有些千绘无法理解的不愉快,但他却干脆地半是倚靠着墙壁坐下来,黑发温顺地贴服耳侧,不爽地扫过女孩眼底的青黑。
整个人好像一只大型黑豹,虽然脾气坏了点,但饲主想摸摸他的毛时也会呼噜一声趴伏下来,哪怕想捏捏肉垫也会收敛爪牙。
温顺得有点不可思议。
“反正也是你说的,交易,不是吗”
禅院甚尔压重了交易的吐字音节。
他看着办公桌前的女孩,暗色的眼瞳里映着清浅的樱色。
禅院甚尔实在无法理解天满宫归蝶,她明明是个擅于操纵人心的掌权者,对待好用的人才从来是利用得彻底,却偏偏在他这件事上放手得格外爽快。
是他禅院甚尔的价值不如她身边的神官吗
还是他对天满宫归蝶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他的姓氏
那天满宫归蝶向他伸出手,又用契阔作为保证的承诺算什么,对零咒力的废物的可怜
禅院甚尔从鼻腔呼出气息。
内心不自觉蜷曲起来。
是啊,她是荣光无限的天满宫宫司,犹如神明一样,传入她耳中的祈愿多如牛毛。
神明怎么可能专门为了某个人降下神谕。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
她没看懂禅院甚尔的表情。
千绘尝试深入剖析了一下禅院甚尔特意压重的交易,思索再三的结论是对自己领悟的事情愈发肯定。
她的结论一定是对的
公式书都说了,禅院甚尔的压力来自禅院家。
总之挑这一点下手一定没问题
这样想着,是枝千绘没回答禅院甚尔的问题,反而反过来问这个一般不会主动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女孩微微弯眸微笑,轻声问道“甚尔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这个想法普一出现在脑海中,禅院甚尔就果断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还是没忘记那天女孩对他说的那番话。
算了。
在这个小鬼眼里,什么都没她的权利重要。
这不是在他早该知道的事情了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段时间门禅院那边有人来找我问关于你的事情。”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禅院甚尔脸上有明显的不屑和嘲讽,他随意地掏了掏耳朵,弹开指尖的脏污,好像说的是什么脏东西“连我那家主堂叔都来找过我,问我这边能不能和你讨论一下那天的事情,提前内定禅院家的席位。”
“我来告诉你一声,自己长点心眼,别被人算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禅院甚尔明显看见他把这道消息说出来之后,那个女孩蓦地亮起的笑容。
“噢好消息嘛,谢谢甚尔。”
是枝千绘开心地应下了这个好消息。
意料之中的反应。
千绘开心地看见了天堂之战的进度条再加5。
禅院甚尔撇过脸,没去看这一瞬间门她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