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停顿。
路听想,完了、他装睡,被发现了
路听克制不住浑身滚烫脸颊发红,他自己都要伪装不下去祁聿风一定是看出来他根本没睡,他想哭,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乱糟糟的心要如何拧断。
突然,祁聿风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把他从闷闷的被褥里薅出,把被子叠在下巴下方不要遮住脸。祁聿风并没有对他假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额头,摸摸温度。
摸温度是很认真地摸,用掌心探知他的体温。
路听脑袋一片空白。
后面路听就逐渐平静,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祁聿风也没再进来过。再次醒来时就到了晚上,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到哪个房间有亮灯光。
路听还想着要伺候祁聿风吃晚饭,摸黑找到厨房,老管家听到厨房叮咚切菜声,悄悄过去看了一眼。
祁聿风在楼下的书房看书,老管家一敲门,他问是准备做饭了吗
“小路先生在做饭了”管家担心祁聿风会生气。
祁聿风一愣,手中的书都往前飘了一页,因为原本是打算等路听醒了,问问他要吃什么,他是病人,病人得好好照顾。
管家“我要去制止小路先生吗”
祁聿风“”
“算了。”
他放下书,上了楼。这个别墅每一层都有厨房,祁聿风靠在三楼厨房的门口,看路听蹲在煮饭砂锅旁,不动声色盯那噗噗冒气的小锅盖。
那一刻,空气静止,黄色的灯光散发着说不出的温柔。
路听关了火,站起身,转头。当他看到祁聿风竟然就在眼前,先是吓了一大跳。
“哥”
祁聿风舔了一下嘴唇,放下抱着的胳膊,直起身。
看了他亮眼,转身就去餐厅,离开厨房。
路听站在那里,沸腾的粥顶着跳跃的锅盖已经逐渐安静下去,他后知后觉,用湿漉漉冰凉的手贴了贴脸。
又是,好烫。
路听在饭桌前,坐的离祁聿风很远。
他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心里乱七八糟。那是他的大舅哥,是舒尔的亲哥哥他不该这样的,不该迷茫但他克制不住自己,心脏咚咚咚乱跳个不停。
祁聿风喝粥永远那么慢津津,贵气带着一丝无法攀越,他好像又不是刚刚会轻脚推门用手温柔触摸他额头试试温度的那个男人。祁聿风把粥喝到一半,突然放下勺子,开口,
“还发烧吗”
路听低着脑袋,一愣,下意识用手贴脸,摇头,
“不、烧了吧”
祁聿风“过来我试试”
路听还在等他的那句“别烧死在我家里”,冷不丁却飘来这么一句温柔的话,他抬头看着祁聿风,两只手手背挤压着脸颊。下一秒,祁聿风的大手伸了过来,手掌心贴在了他的额头。
噗通噗通
心跳又开始乱跳了肾上腺素飙升这个时候他连“亡妻的亲哥哥”这个身份都不顾了盯着祁聿风那坠了腕表的手腕,好看的青筋两侧凹陷下去两个浅洼。
他、他
祁聿风试了试,感觉到确实还有点热,他收回去手,重新拿起勺子,一下一下舀着里面的粥液。
却没喝。
“还烧。”
路听“可、可能吧”
快哭了肾上腺素飙升居然连体温都飙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