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孤沧月突然发出一阵爆笑,蔑向墨汀风,眼神渐渐恢复深邃犀利。
“姓墨的,收起你这些毫无意义的小伎俩。”
“怎么?以为轻易几句话就能让本君对你披肝沥胆?我若不想说,你再激将也没用。”
他冷冷瞥了一眼庄玉衡,
“玉衡君起来罢!在地上躺了近两个时辰,也是难为你。”
“堂堂司空之主,如果能被一个贯穿伤就轻易弄死,你也配不得那声‘药王’。”
闻言庄玉衡干咳一声坐将起来,飞速与墨汀风对视一眼,就,怪尴尬的。
“还有你,墨汀风。”
“如果宋微尘真死了,第一个疯的定然不是我,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气定神闲与本君斗谋?”
到底是上神鸾鸟,稍作判断便已了然。
不过墨汀风却并不恼,他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很好!”
“方才这番话足见沧月大人神清智明,亦可佐证今日伤害玉衡君和白袍宋微尘之人是你本尊恶行,而非受他人蛊惑。”
墨汀风突然抽出佩剑,捏诀行令向着半空一挥,一个巨大的金芒“尘”字法印现于半空,那是司尘府缉拿仙府贵胄要犯时才会出现的官印。
此印乃天尊所立,势同天网结界,便是当下墨汀风法能低微,但有此印在手,孤沧月就算没被捆仙索所缚,也依然走不脱。
“织梦司掌司孤沧月,知法犯法,私自滥用受污染的梦芽,致使司空之主庄玉衡重伤险些不治,罪大恶极!此为头一罪。”
“其二,鉴于境主府幻阵中出现魇体梦芽,现合理怀疑你勾结死灵术士幕后主使,意图不轨!”
“其三,鉴于与死灵术士幕后势力有勾连,现合理怀疑你牵涉阮府嫡女阮星璇失踪要案,有待进一步彻查。”
“数罪并犯,上神同罚!”
“我正式宣布,即刻拘捕嫌犯孤沧月,收入司尘府地牢待审!”
言毕,墨汀风运起剑气,口诀吟诵不断,眼看那法印就要罩下!
“姓墨的,本君做事光明磊落,你不要血口喷人!”
“误伤玉衡君,我认!误伤微微,我认!但什么魇体梦芽,什么狗屁死灵术士,什么阮星璇失踪这些腌臜屎盆,休想往本君身上扣!”
……
“沧月大人莫急,是不是冤枉你,审一审便知。”
墨汀风似笑非笑,一脸城府昭昭,
“沧月大人矜贵,审讯期间天尊必然亲临,大可不必担心是否公允。”
“对了,鉴于束老板夜宴当晚也在境主府,且与阮家嫡女走动颇密,并且在探查死灵术士和咒死术一事上多有助力,沧月大人受审期间,他亦会作为核心证人出席。”
“沧月大人方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说束樰泷是您养的一条狗。如此想来,他定然会为了替大人洗清嫌疑鞠躬尽瘁。”
墨汀风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句句打在孤沧月的七寸上。
他吃定了孤沧月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如何受得了被当众提审,且还是当着“宿敌”束樰泷的面!
其实此前用庄玉衡和宋微尘身死诈他本就是故意为之,破绽虽然不显,但孤沧月只要静心稍作思量便能察觉有异,墨汀风等的就是被他揭穿。
戳穿了才是真章——人大抵在戳穿一个不甚明显的骗局后会自然放松一些警惕,这时往往会忽略后面话术中的情绪陷阱,更容易请君入瓮。
果不其然,孤沧月被墨汀风一席话彻底动摇了心神。
且不说当庭受审颜面尽失,单单只说束樰泷在场这件事——大可不必这叛徒做假证使绊子,届时只需控制意识让他短暂失去理智即可,到时自己轻则成为天下笑谈,重则坐实墨汀风那些莫须有的指证,堂堂鸾鸟上神,岂能落得这般污名!
“不可!”
孤沧月几近咆哮,
“绝不能让束樰泷参与庭审!!”
“墨汀风!你到底想要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