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对于两人的对话好、表情像没听到,谦卑恭谨的道“回蔡公,陛下的意思,是大、全、真,对于一些不能写入正史的,也要以其他行事记录下来,给后人知晓,在面临家国存危之际,他们的老祖宗还是做了事情的。”
蔡邕沉色点头,道“陛下高瞻远瞩,非臣下所及,我等理当按照陛下御示,从严从谨的修史。”
孔融对刘辩的批示也颇为认可,道“那,在正史之外,修订一部,那以永汉,还是建安为名”
“以建安始,以建安名,为妥。”蔡邕道。
孔融点头,道“我还想修一部诗词歌赋,尤其是自太祖以来,歌赋在我朝尤盛,当以记述。”
卢毓闻言,想了想,道“我听说,曹司马近来写了不少长短赋,字句慷慨,言辞豪迈。”
蔡邕摸着胡须,道“我倒是知晓,礼曹陈侍郎的所著,颇有些古意新言,令人耳目一新。”
孔融想了想,道“北海徐干,擅长经义,所思所写,深邃奥妙,为当世大才。”
三人伱一言我一语,真的开始讨论经义文章来了。
卢毓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从蔡公府离开,坐上马车没多久,便看到一群十六七岁的年轻生员模样,聚众而行,神情愠恼,脚步飞快,不知道去往哪里。
卢毓没当回事,洛阳城里,哪天没有大小事情。
回到皇宫,刚到廊庑,一个小吏就迎上来,低声道“令史,宫里好像出事情了。”
卢毓一惊,道“什么事情”
小吏摇头,越发低声道“宫里好像在查什么事情,有大长秋的人来盘问了几句,似乎与最近进出宫的人有关。”
卢毓想了想,道“与我们无关的话就不要多嘴舌。”
“是。”小吏连忙应道。
卢毓进了值房,扫了一眼,道“有什么新奏本吗”
小吏站在他边上,指着桌上的几摞奏本,道“令史,这些是吏曹的,这些工曹的,这些是鸿胪寺的,这一些是太常寺的,这些,是兖州、青州”
卢毓伸手拿起几本,看了看署名,有些困惑的道“一曹一寺有这么多”
小吏表情纠结了一下,道“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应当在各曹、寺解决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上书了。”
卢毓稍稍一想就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在建安五年施政纲要中,明确罗列了吏治的要求,这是争着抢着表现了。
卢毓摇了摇头,道“先送去给尚书台,让尚书台细分后再给陛下。”
小吏应着,而后俯身低声道“谏言立后的奏本还在增加,尚书台那边刻意压了不少,没有直接送过来。”
“我们不要掺和。”
卢毓拿起笔,道“待会儿你去一趟工曹,将他们治河修路的计划表拿过来,陛下是今天要的。”
“是,小人这就去。”小吏应着。
卢毓拿起笔,开始做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