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他筷子的时候,是圆头朝上,一般人会用另一只手接一下,再换过来,使双剑的人习惯挽个剑花,单手将筷子正回来。
就因为这个细节,他起了怀疑,所以一直在观察他。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的外貌过于出彩,出彩的他有些羡慕,是他想长成的模样。
“我想做他的对手。”璞玉摸了摸剑道。
老先生翻个白眼,“你斗不过他的,唉,伴君如伴虎啊。”
他最后那句感叹不知道是在跟璞玉说,还是在说自己。
长庆觉得更像说他自己,曾经他也是朝廷命官,为皇上办事。
璞玉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九五至尊啊。”
皇上的身份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
不过想也是,老先生不是一般人,皇上自小养尊处优,身上一股子贵气,傻子才认不出来。
“呆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放软了语气,“就这样还想跟人家斗,人家一句话,你小命就没了。”
璞玉斗志丝毫没有被消灭,“对手越强,才更有意思。”
老先生扶额,“没救了。”
长庆从窗前退了回来,已经没必要再听,他已经可以确定,璞玉不是女子。
哪有女子把皇上当对手的,应该当相公才是。
他倒是听说过一些天才,遇到另一个天才的时候,恨不得打一架,好好较量较量看看谁更厉害。
很显然,璞玉是把皇上当成了对手,所以才格外注意皇上。
他回来后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皇上坐在桌前,闭着眼,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似乎很累一样,挥挥手让他出去。
他知道,皇上酒意上头了,现在肯定很难受。
想了想,没走,反而张口道,“皇上,您醉了,奴才给你煮杯醒酒茶吧?”
皇上没反应,撑着脑袋,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山里湿气重,皇上的风寒发热刚好没多久,不好再冻着,犹豫片刻,冒着被治罪的风险,将皇上架到床上,他在一旁守着。
知道醉酒的人搞不好半夜会吐,他在外头找了个小木盆预备着,才刚放下没多久,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急急找东西。
他看出不对劲,连忙将桶捧上来,果然,皇上扒着盆将今天吃的喝的尽数吐了出来,吐的整个人都无力了。
长庆去拿水,给皇上漱口,方姝接过漱完口,擦了擦嘴,艰难的躺回床上。
头好疼啊,像有人拿着锤子敲一样,身体好虚,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她不喝酒,所以第一次晓得,原来喝醉后这么难受。
方姝整个人瘫在床上,一点不想动,又不得不动,因为她看出来了,这里不对劲,不是皇上的养心殿,变成了一个比她的寝屋还小还破的小木屋。
方姝好奇的四处打量,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皇上似乎出宫了?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想下来瞧瞧,刚下地,脚下一个发软,险些跪下,长庆扶着她才站起来。
“皇上,您想做什么,您告诉奴才,奴才去做。”既然都知道皇上是皇上了,私底下没必要再喊公子,长庆叫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