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策觉得这个时候薛止应该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但还是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来,递上了干净的纸巾。
薛止并没有抬头看他,垂着眼睛接过纸巾,很小声很小声说,“谢谢。”
江策在她面前蹲了一会儿,见她哭个不停,又起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热牛奶给她,不过薛止好像接过去就抱着了,并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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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并没有让江策和薛止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那天薛止整个人都很不对劲,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看江策。
薛止变得比以前更沉郁了。
她虽然还是独来独往,但江策却发现,她每天走的时候都会有人跟着她,好像是薛家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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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开学后,江策的朋友才告诉他,薛止的志愿填了国医学院,并没有选择q大。
他好像,错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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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陪白女士去丘山旅行,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不慎摔了下来,手臂和左边脸颊全部擦伤,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白女士哭个不停,抱着江策被纱布包的只剩眼睛的脑袋哭,“儿子,你破相了,怎么办啊,你这以后……”
江策:“……”只是擦伤,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让医生给他包成这样。
江策想出院,但白女士坚持让他在丘山医院多住两天,江策拗不过她,只能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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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过会在丘山医院见到薛止。
她变了很多。
厚重的刘海没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近视眼镜也摘掉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少了两分阴郁,但却多了几分沉静,漂亮了不少。
医学院的学生每年寒暑假都有小学期,但大多数人都会直接在本地实习,薛家这样的家庭就更不用多说了。
丘山太远,地方很偏,信号甚至都很差。
薛止做的工作并不复杂,就是一半护士的工作。
她负责给江策换药。
纱布被撕开的时候,江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薛止抬起头,她轻轻蹙眉,“疼?”
声音清清冷冷的。
江策:“……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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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每天说的话并不多,就只有寥寥几句。
“你是来这儿实习的?”
“嗯。”
“为什么来这儿,这条件似乎不太好。”
薛止低着头替他把手臂上的纱布缠好,声音淡淡的,“这安静。”
她需要静一静,仔细想想怎么解决周静雯一家人。
薛止一直都是很记仇的人。
她在周静雯一家身上吃了那么大亏,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他们家里有她亲妈。
“有什么烦心事吗?”江策靠在床上问。
“……嗯。”薛止沉默了一下,点头,又抬手替他拆了脸上的纱布,他脸上只是擦伤,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却有些恐怖。
薛止看着他脸上的擦伤,“有点疼,你忍忍。”
江策沉默着看她给他脸上擦药,声音很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薛止动作一顿,又垂下眼睛,语气很轻,“如果被……亲戚吸血,该怎么办。”
“断绝关系,及时止损。”江策想也不想就说。
“已经断绝关系了。”薛止想了一下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