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到浴室洗了个澡,赤脚穿袜子上楼,手里拎着拖鞋,怕将他吵醒。
他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毯子掉到递上去。她笑着叹口气,拾起给他重新盖好。低头看他:呼吸时带着一点点酒味,浓密头发有点凌乱;最近每天都是艳阳天,夜里月光将他肤色照得异常的白。应该也累得够呛。
她想着,正想在他额头上印个晚安吻,突然隐隐捕捉到他表情一点点变化。
唇角好像弯起来,似乎有点笑意。
以为是错觉,垂头下去仔细观察,一瞬间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紧接着月光一暗,被他压着卧在沙发上。
她惊叫出声。
恶作剧得逞,笑声响起来。
她抬头去西泽,额头上立马落下来凉凉的吻,像是安抚。
淮真仍旧惊魂问定,小声问,“吵,吵醒你了?”
他笑着说,“一直醒着。”
她气得小腿顶他一下。
他吃痛得嗷一声,“下手好重。”
“你活该。”
“我怎么了?”笑着,语气怪委屈的。
“你……”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明知你家人来电话找你,还叫我去对付?”
“嗯,我想听听你都会说些什么。”
她气过头,噎住了。想了想,一时有点难过,“突然就正面应敌,完全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他捉着她的膝盖揉了揉,叹口气,将她搂紧,翻个身,侧身相对躺着,将她看着,“你当她是敌人?”
她接着问,“你知道是露西?”
“结婚新闻搞那么大,生怕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
淮真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密切了?”他是指她称呼露西的昵称。
“我猜想她人不坏,很有思想,也富有魅力。”
他嗤地一声。
淮真思索一下,转头看他,“我回答得怎么样,还不坏吧?”
他说,“完全不是你的敌手。”
她给逗笑了,“哪方面?”
他说,“对我而言,全部。”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英文版。到底也是个俗人,难免开心。
两人一时无话,闭眼沉默,在月夜里相拥着,听对方呼吸。
沙发很窄,甚至不足以他一人睡下;现在躺着两个人,他还怕将她压着,不知有多不舒服。
淮真提议,“去床上睡吧。”
他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