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拉着她的手一劲儿发笑,方娘子嗔道,
“你这是吃了多少酒,他们一个个也是坏心眼儿的,这么往死里灌你”
长思听了哈哈大笑,脑袋似要晃掉一般的摇着,
“琴娘,无妨他们这是嫉妒我福气好,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娘子”
方娘子笑着给他垫了一个枕头在头下面,长思一面傻笑一面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却是一把钥匙,一只手晃来晃去指着角落里道,
“打打开”
方娘子不明所以接过钥匙往那角落去,左右瞧了瞧,两个柜子也不知开那一个,回头瞧了瞧长思,见他只是笑便索性不问他,自己去试。
右边的柜子打不开,左边的柜子打开现出一个檀木盒子来,伸手抱出来竟是沉甸甸的,忙抱过去给长思看,
“是这个箱子么”
长思嗯嗯应道,伸手一把推开盒盖,立时现出里头满满当当的银票来,方娘子见状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呆在了那处,结结巴巴道,
“夫夫君这这这么多多银子”
长思嗯嗯哼哼也不应话,方娘子却是脸色发白急道,
“长思长思,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做甚坏事了”
自家夫君在军中大也是一个官儿,难道难道是暗中贪了军饷
想到这处方娘子怕得更凶了
这么多银票,一张张全是千两面值的,这一摞摞也不知是多少张,抱在怀中便如抱了个煤炉子一般,烫得人双手发抖,身子乱颤,忙伸手使劲儿推长思,
“夫君夫君,这到底是甚么回事呀”
长思这才哼哼道,
“老老老道士给的”
“老道士”
方娘子自然知晓夫君口中的“老道士”是甚么人,听罢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紧张起来,
“这么多银子,怕是怕是他老人家多年的积蓄吧”
长思听了只是嘿嘿的笑,
“放放心”
那老道士抠门儿了这么多年,那坛子里的水深着呢,这么点子钱财于他不过九牛一毛
这厢结结巴巴同方娘子讲了老道士的来历,
“放心放心老道士俗家时就是出身高门,入晾门之后嘛”
道家虽讲清修,不拘身外之物,但正阳门立门数百年,信徒众多,门下也不知积累了多少产业财富,下头老道士、大道士、道士,论资排辈按人头分配,不但是老道士有,便是入了册的穆红鸾也是有的。
因而论起身家来,长思老道士水深,却是决无虚言
方娘子不过一介偏远之地的妇道人家,自然也想不出夫君的师父到底是如何富有,只这些银子已是让她震惊不已,呆坐在那处也不知隔了多久,这才回过神来心慌慌的抱着银盒子问长思,
“那那这么多银子,放在甚么地方呀”
回应她的乃是长思高亢的呼噜声,她也不去管他,抱着盒子在屋中打了半转,终是瞧见两人那张喜床上,双眼一亮,撩开床帘人便钻了进去,将盒子推入了其中,自觉已是藏好,松了一口气放心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