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年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还是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流里流气。
所以这种男人在女人眼中,大概就是斯文还带点坏的感觉。
能给女人这种感觉的男人,有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就是足够好看。
他的样貌和气质遮住了他大部分危险,所以才会让人错觉他是斯文之中有一点点坏。
但那并不是一点点坏,只是九成的危险被相貌遮住了。
或许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慕容琉璃对白流年始终保持距离。
又或许,临危受命的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有太多个人想法。
如今辽北的案子基本上已经定性,徐相结党营私也已定性。
唯一还能翻身的办法,其实是没办法的办法,甚至不能称之为翻身的办法。
那就是把叶无坷拉下水。
朝廷现在尚未向天下百姓公布徐相结党营私试图谋逆的罪名,就是因为这事影响太大。
趁着朝廷还没公布如果能把查案的叶无坷也给拉下水,那朝廷还怎么公布?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想翻案已经不可能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帝有顾虑。
百姓对于辽北发生大规模官商勾结的贪腐,发生大规模的结党营私,震惊归震惊,但能接受。
如果负责查这个案子的叶无坷也是个官商勾结的人,且勾结的还是陛下的东广云汇......
天下百姓对朝廷的失望,可想而知。
如今还为徐相奔走的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徐相义子。
他们两个一个在长安一个在辽北,都在不遗余力的想办法。
不能翻案,那就尽量把罪名降低些。
徐相的意思是,最起码不要牵连到徐胜己。
虽然慕容琉璃觉得这父爱实在是有些迟,甚至有些虚伪,但她还是得努力。
如果徐相真的那么有父爱,当初就不会利用徐胜己的魏君庭谋私。
白流年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不直接去搞叶无坷。
“很多人在以前都不把叶无坷当对手,觉得他实在是不入流。”
白流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有些自嘲。
因为他这话说的也是自己,毁在他们手里的青年才俊简直不要太多。
其中够得上惊才绝艳四个字的,也绝非凤毛麟角。
叶无坷这样出彩的年轻人他们见识过的太多了,而他们毁掉这些年轻人的手段也太多了。
“刺杀叶无坷,收买叶无坷,抹黑叶无坷,在此之前,谁都觉得再简单不过。”
白流年道:“可是辽北道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才醒悟到,叶无坷依然不是对手。”
慕容琉璃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
她不是很理解白流年想表达什么,因为白流年说的好像有些自相矛盾。
“没理解?”
白流年笑了笑:“以前大家觉得叶无坷不配称之为对手,是因为他这样出身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容易搞了。”
“现在辽北道的事情发生之后我说叶无坷依然不是对手,是因为叶无坷不是叶无坷。”
慕容琉璃就那么看着他。
白流年:“叶无坷是陛下。”
慕容琉璃眉头皱着,有些好看。
白流年道:“这话其实不难理解。”
他起身,围着火堆缓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