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又满是防备地迈过了门槛,结果就是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跪在殿中。
正对着皇上汇报淮上矿山一事的百里凤鸣,听闻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微微回头,便是看见了母后美丽的脸庞,“儿臣给母后请安。”
甄昔皇后的惊喜是发自内心的,快步上前本是想要摸一摸儿子的,结果才发现皇上还坐在那里,满心不舍地收回了手,“何时回来的,怎么都是没人通报一声?”
百里凤鸣微微颔首,“两个时辰前,怕打扰了母后的休息便没有让人去通报。”
甄昔皇后当然知道这话不过就是儿子哄她的,只怕又是皇上安排了什么事情让儿子去办,结果现在儿子回来了都是要第一时间来跟他禀报。
果然啊,她的儿子就是没有月愉宫生的金贵。
甄昔皇后默然走到了皇上身边,轻轻将手中的汤盅放在了书案上,“都是凤鸣不懂事,这么晚了还叨扰皇上坐在这里,皇上快是喝口热汤解解乏。”
永昌帝本来对于甄昔皇后的出现有些不耐烦的。
只是刚刚见甄昔皇后对太子的出现眼中的惊讶是真的,再是听闻如此这番言辞,再是被打扰的不悦也是烟消云散了。
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子,放在心里第一位的都是他。
只是当着甄昔皇后的面,永昌帝也不好再询问矿山一事,摆了摆手示意太子坐下说话,也总算是想起了太子受伤一事,“朕听你身边的林奕来报,说是鲜卑悍匪极其凶狠,你的伤可是好些了?”
百里凤鸣坐在凳子上,微微颔首,“已无大碍。”
甄昔皇后却不相信一般,忙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更是伸手朝着百里凤鸣胸前的衣襟抓了去,百里凤鸣一个闪躲不及,便是被母后扯开了衣衫。
心口上的伤疤虽已愈合的七七八八了,看上去却仍旧十分的狰狞,尤其是那一扎长的缝痕,犹如一条蜈蚣趴在白皙的胸膛上。
甄昔皇后的眼睛直接就是湿润了。
这得伤得多重,才是能留下如此深可入骨的疤痕。
永昌帝拿着汤匙的手也是颤了下。
就算他的心思并不在太子身上,可这段时日太子的办事妥当倒是让他有些重视的,如今看着那丑陋狰狞的疤痕,虽谈不上有多心疼,但愧疚总还是有一些的。
百里凤鸣将衣衫拢上,再次跪在地上,“惊扰父皇,母后,是儿臣罪该万死。”
甄昔皇后默默流着泪,将儿子拉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怎还说这些外话,无论是本宫还是你父皇,最担心的自是你的身体。”
永昌帝看着甄昔皇后的母子情深,自知自己做不出那般的煽情,索性转移话题道,“皇后的气色瞧着也是不好,应当与太子一般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这是直接要往外撵人了啊。
甄昔皇后心里
寒冷一片,面上却点头道,“皇上说的是,怪在臣妾在来的路上听见了一个奇闻,一时想不开过便是动了气。”
永昌帝哦了一声,“何事能让皇后如此动怒?”
“说来也是好笑,听闻有个肖侍读对清平郡主一见钟情,结果肖侍读的母亲却是个眼界高的,表面上将清平郡主当个替补的维系着,背地里却是暗中跟韩家去定亲,结果被花老将军抓了个人赃并获,一脚给踢出了花家。”
永昌帝,“……”
不但觉得不好笑,反倒还觉得有些头疼呢。
甄昔皇后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继续又道,“不过想想也是,再过两年清平郡主出服后便就是及笄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先定下亲事也是刚好的。”
这话,是真的让永昌帝犹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