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荣光!”十二道身影冲破岩层悬浮半空,他们赤裸的上身爬满暗红色血管,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最前方的光头男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的脊椎刺破后背生长出三米长的骨刺,森白骨茬上滴落的黑血在半空凝结成诡异符文。
虚空裂缝中传来令人窒息的低语,那声音像是千万只甲虫在头骨里爬行,李岩等人七窍开始渗出鲜血,耳膜被无形的力量震得嗡嗡作响,矿区四周的沙柳突然疯狂扭动,树皮裂开露出粉红色的肌肉纤维,枝条末端绽开布满利齿的口器。
十二护法同时仰头发出非人的尖啸,他们的瞳孔收缩成血色竖线,虚空触手突然贯穿他们的天灵盖,漆黑能量顺着脊椎注入体内,其中红发女人的指甲暴涨成利刃,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邪神符文;驼背老者背后隆起肉瘤,三对覆满鳞片的翅膀撕开血肉展开。
地面开始渗出腥臭的血浆,那些休眠舱残留的绿色营养液与黑血混合,竟孕育出无数拳头大小的肉卵,矿区深处传来密集的心跳声,被邪神之力污染的晶石正在转化成某种活体组织的核心。
老万狂笑着举起玉牌,更多的虚空触手缠绕住十二护法,他们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身体不断异变——有人额角钻出弯曲的犄角,有人舌头分叉成蛇信,还有人的双腿融合成粗壮的触须,当最后一丝黑光没入他们体内时,所有护法的眼白都化作了永夜般的漆黑。
王晓神情淡然地看着这一幕,挥手洒下一道剑气护罩,将李岩等人隔绝起来,让虚空中肆虐的邪神气息无法感染他们。
看着吸收完虚空中邪神之力的邪神教众护法,王晓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就这,老万你搞了半天,就制造出了十二头九阶的怪物,本座有些失望啊!”
老万闻言脸上张狂的笑容一滞,而后恶狠狠地说道:“大言不惭,就凭你一个七阶修为的垃圾,我们邪神教任意一位护法都能将你轰杀成渣。”
冷笑声中,老万脸上的皱纹在紫黑色能量中诡异地舒展开来,十二具异化的躯体在虚空裂缝前结成环形阵列,那个脊椎生长骨刺的护法抬起利爪,指尖滴落的黑血竟在空气中烧灼出空间裂痕;红发女人背后展开的蝠翼上睁开七只琥珀色竖瞳,每道视线扫过之处,岩石都熔化成沸腾的岩浆。
“撕碎他!”老万手中的玉牌爆出腥红血光,十二道黑影瞬间突破音障,矿区内炸开十二圈紫黑色冲击波;驼背老者异化的三对翅膀掀起飓风,鳞片缝隙里喷出的毒雾将整片天空染成墨绿;双手化作触须的护法甩出万千条末端长着人脸的肉须,每张人脸都在发出刺耳的尖笑。
王晓的衣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剑指划过虚空带起一串星光,当十二条裹挟着邪神之力的攻击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刹那,青石板铺就的矿道突然响起晨钟暮鼓,锈蚀的矿车铁轨上绽放出朵朵青莲。
“苍生如河!”王晓并指为剑向天一指,崩塌的矿井深处突然涌出亿万道剑气,这些剑气有的裹挟着农夫锄地的汗水,有的凝结着书生夜读的烛光,还有的翻涌着士兵冲锋的战吼,整座矿区化作剑道长河的投影,十二邪神使者的攻击竟被凡人炊烟般的剑气轻易湮灭。
红发女人尖叫着喷出黑色火焰,蝠翼上的竖瞳射出腐蚀光束,然而那些火焰在触及剑意长河的瞬间,突然扭曲成举着锄头的虚影;腐蚀光束更是被剑气中浮现的万民祈愿文消融。脊椎异变的护法挥动骨刺劈砍,却发现每根骨刺上都爬满了金色符文——那是无数母亲为游子缝衣时落下的针脚所化。
“怎么可能...”老万看着玉牌上浮现的裂纹嘶吼,剑河中的众生虚影越发清晰,瘸腿铁匠打铁的星火凝成诛邪剑芒,蒙童临帖的墨迹化作封魔符咒,十二邪神使者的身躯开始崩解,他们体表的邪神符文被剑气中的人间烟火层层剥落。
当最后一个邪神使者的蝠翼在私塾学童的晨读声中粉碎时,整条剑河突然收束成一道琉璃色的光柱,王晓剑指轻旋,这道承载着红尘万载的光剑贯穿虚空裂缝,将那些蠕动的血肉触手连同邪神低语一同绞碎,崩塌的空间裂缝里,隐约传来某个不可名状存在的痛苦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