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原主嫣然一笑,她笑起来格外的明媚,眼底闪烁着光。
她释然地笑着:“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张承业,因为我看到了至纯至真,不求回报的爱。”
桑非晚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沉默着没有接话。
原主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紧锁的眉头:“你在想他了是不是?”
她语气温柔,既是对桑非晚也是对自己说:“‘道’从来都不是枷锁。无情也并不是断情弃爱。神爱世人,所以平等地对待苍生。可是晚晚啊,你也要留一份爱给自己。”
桑非晚依旧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留一份爱给自己?”
“嗯。”原主轻轻点头,“别忘了,你和他也都是众生中的一份子。你们都值得被爱。”
“晚晚,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那就放松你的心境,远离让你不舒服的人,靠近你想要靠近的人。不必理会太多,遵从你内心的感受走下去就好……”
“晚晚,我们也一定要幸福啊!”原主张开双臂,用力地拥抱着桑非晚。透明的魂魄慢慢地和肉身融为一体。
她,消失了。
可她又从未消失,那抹至纯至善的残魂融进了桑非晚的身体,也在心底深处落下了新的希望。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残月的消失,从来不是为了走向黑暗,而是为了迎来新月如钩,月满苍穹!
桑非晚低头深思良久,却依旧迷茫。
片刻之后,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询问:“对了,乔远航的遗产价值不菲,那是他给留的,你想怎么处理?”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脑海:“那些东西我已经用不上了,而你也不缺钱。找个靠谱的福利机构,捐掉吧。”
桑非晚点头:“好。”
柏树妖恰好在这时回来,一阵疾风吹过,他怀里新买的一束纯白色的玫瑰花,散作无数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桑曼的墓前,也落在乔远航的尸身上,像是无言的悼念。
“这咋回事?”看到已经死亡的乔远航,柏树妖吃了一惊。
桑非晚说:“是邪神。邪神寄生在乔远航的身体里,偷袭我不成,又以乔远航的性命做要挟,逼我弑父。后来……”
她顿了顿:“后来乔远航自杀了,老柏……”
她转头看向柏树妖:“我权衡了利弊后,原本就打算牺牲一人换取一方安宁。你说,我是不是很无情?即便乔远航为我而死,即便我心里觉得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太难过。”
“我这样的人,是个怪物吧?”她自嘲地轻笑一声,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凉。
“我感受不到亲情,哪怕乔远航死在我面前,哪怕原主现身对我说了很多。我的心境依旧是平淡的。”
“我也感受不到爱情,我明知俞北冥喜欢我,默默地陪伴我、守护我。可我还是绝情地疏远他,不留一点情面。”
“原主说,让我留一份爱给自己,可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透,这些俗世里的情情爱爱,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又为什么会成为困扰。”
“无情无爱的人,是不是不配得到亲情、爱情、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