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巡检眼神一凛,突然恍然大悟:“我说张彪怎么突然胆那么肥,连柳家人都敢动,原来是纪二公子在背后给他撑腰。”
纪砚回眉心蹙起:“你认识我?”
孙巡检笑了笑,没有回答。
言语间并无半分恭维,轻笑一声:“纪二公子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张彪竟然也不懂规矩。
这样吧,把张彪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这惩罚虽然是给张彪的,但话却是说给纪砚回听的。
纪砚回眉心蹙得更紧了。
这时纪望还突然喊了一声:“爹爹!他还扇了彪叔好几个巴掌!太过分了!”
小家伙好不容易挣扎出张彪宽大的手心。
如果不是张彪拉着她,她估计已经飞扑上去给他身上开几个洞了!
气死望望啦!
纪砚回眼底难得浮现一丝愠怒,他当真有些生气了。
至少在他现在看来,张彪是个好人。
“你们锦阳县衙门就是这样当差的?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打骂下属?”
孙巡检轻笑一声,随意抬手向前一挥。
他身旁两个差役便立刻上去制住张彪,将他按在老虎凳上。
“你们要对彪叔做什么!”
纪望飞扑过去直接死死抱住一个差役的大腿,张开嘴,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啊——!!”
纪望抱得再紧,也架不住他们人多。
几个人拖着她的腿,才把她扯开控制住。
另外两个差役拿了棍子,直接朝着张彪屁股打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一下一下从屁股传遍全身。
张彪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死死抓着老虎凳边缘尽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
“住手!”
纪砚回怒斥一声,但没人听他的话。
孙巡检似笑非笑看着他:
“纪二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柳家可是咱锦阳县的大恩人,之前数次干旱,若非柳家慷慨施粥救济,锦阳县百姓才得以幸存。”
“不过纪二公子不知晓很正常,但他张彪明知故犯,把锦阳县大恩人的孩子抓进大牢,那不过是个孩子,顽皮点很正常,何必如此计较?”
以恩道德绑架?
纪砚回冷笑一声:“你不如去瞧瞧那个受伤的孩子被打成什么样了。”
“那又如何?”
孙巡检毫不在意:“惹毛了柳家,若是再碰到干旱或疫病,锦阳县百姓当如何?”
纪砚回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很好,那我倒要看看,知县他到底管不管这件事!”
纪砚回一甩手,拉着纪望便往衙门里去找知县。
孙巡检嗤笑一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旁边的差役有些担忧,小声询问:“头儿,咱们这样和纪家二公子作对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也是首辅家的二子,根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孙巡检看着老虎凳上脸色惨白的张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什么纪家二公子,不过是个冒牌货。
咱们背后可是货真价实的纪家大公子,三元及第,皇帝跟前的红人儿,是他交代了咱们可要好好招待这位‘纪二公子’,叫他有来无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