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十六根本不愿意跟他多说,转身就走:“反正这些邪祟是谁消灭的就是谁的,有本事你也在最后给它致命一击啊?你既然没做到,说明你没本事!”
说完转身就想走,但被曾五给一把抓了回来。
“五、五哥?”曾十六挣扎了两下,“你干什么?”
“这邪祟明明是姜先生的猎物,都已经打得只剩下最后一滴血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抢怪?你懂不懂江湖规矩?”曾五劈头盖脸就骂。
姜虎东立刻道:“曾五先生,你来得正好,我等着你给我一个公道。”
“放心。”曾五钳制着曾十六说,“我弟弟不懂江湖规矩,我懂,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说罢对曾十六怒斥道:“你忘了之前我跟你们说了什么了吗?大家各凭本事,不能强抢别人的猎物,你们都是答应了我的,这才多久就忘光了?”
“我是凭本事猎杀的啊!”曾十六很不忿。
曾五愤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住口!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破坏。赶紧向姜先生道歉。”
“什么?你让我向他道歉?”曾十六本来就看不起这些江湖人,嚷嚷着,“我才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又挨了曾五一巴掌:“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就自已回家去,我会立刻让保镖护送你回家。”
曾十六不说话了,好半天才吭哧瘪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姜虎东说:“对不起。”
姜虎东还是不开心:“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曾十六眼睛一瞪:“你还想怎么样?”
曾五拉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姜虎东说:“姜先生,这只邪祟的奖励我们会还给你,请放心。”
姜虎东这才没那么生气了,道:“曾五先生明辨是非,够仗义!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曾家上下能够都像曾五先生这样就好了。”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就走,曾十六气得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
曾五等他走了才收起笑容,狠狠地剜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一眼。
“别给我惹事,今天来了很多江湖同道,你要是抢别人的人头,就是和他们结仇。谁也不知道这些江湖人手中有些什么绝活儿,说不定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十六没有说话,曾五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给我记住,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我知道了,五哥。”曾十六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满肚子的怨毒。
好你个姜虎东,一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竟然敢逼着我向你道歉,还想要我的奖励。
找死。
这山林里到处都是打斗声,十分热闹,大多数江湖中人还是讲道义的,并没有闹出多大的事来;但本身就有仇的,暗地里使绊子也不在少数,还有两个当场打了起来。
他们的亲戚朋友们也不去打邪祟了,全都来帮场子,引起了十几个人的混战,闹出了好大一个笑话。
姜虎东用手指拈着黄符掐诀,然后朝着对面的邪祟一指,那黄符骤然变大,如同一块黄布朝着那邪祟扑了过去,邪祟躲闪不及,被死死包住。
那符箓自已缠了起来,将邪祟包成了一个球,他将那个球收起来,得意一笑。
到时候既能得荆州牧的赏,又能将邪祟留着,或炼器或卖掉,也是一大笔收入。
这次真是发了。
他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只见鬼影幢幢,好几只邪祟从树后摇摇晃晃地飘了出来。
那些邪祟依稀有个人样子,但身上弥漫着阵阵黑气,眼中满是凶狠之色,死死地盯着他。
不好!
他是个老江湖,知道逃逸出来的邪祟一心只想着逃跑,不会结伴攻击某个江湖人,他这是被人做局陷害了!
那些邪祟脸上带着怨毒的笑,齐齐朝着他冲了过来。
曾十六很得意。
他有一件法器,可以短暂地控制邪灵,只不过是一次性的,父亲给他这件法器时,让他用它将那些邪灵给吸引过来杀死,就不必到处追着邪灵跑了。
他心中记恨姜虎东,便将那法器用在了姜虎东的身上。
听着山头那边的惨叫声,他更得意了,手中的一张染血的考卷正在燃烧,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他将纸灰一扔,冷笑道:“区区一个江湖人,没家没世,还想要跟我作对,该死。”
他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转身就走,一个底层贱民,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