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老派的壮汉,浓眉大眼,面阔脸方,穿上一身铠甲,就是活脱脱一尊大战四方的将|军。
“万小姐,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这件事和你师父有关吗?”
众理事的脸色有些古怪,又回过头来看向万穗。
万穗也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道:“有关。”
魏大队长的拳头一下子就捏紧了,手臂和手背上都暴起了青筋。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这次是真的惊。
惊得有几个理事都快要站起来了。
这女人到底是没脑子还是挑衅他们?她是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有关”这两个字的?
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就算她是荆州牧的大弟子,身上保命的法器多如牛毛,也不该这么嚣张啊,总队长还在这里呢?
“姓万的!”王理事怒了,“你竟然敢如此藐视我等!”
“万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林理事长不笑了,神色严肃,语气也多了几分严厉。
他一直是个好好先生的形象,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神情一变,连气质都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笑容可掬的长者形象,而是一个威风赫赫,权倾朝野的实权者的模样。
旁边一个理事脾气不太好,怒不可遏地说:“总队长,您怎么能容忍这个女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这是承认了罪行吗?既然如此,就该立刻将她拿下,进行审问,再问荆州牧讨一个公道。”
总队长气定神闲,十分镇定:“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就不能听万小姐把话说完吗?”
“她都已经承认罪行了,还需要说什么?去审问室对审问的探员说罢。”王理事拍着桌子骂道。
万穗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说:“原来特殊事件调查大队的理事会就是这样吗?我连话都没说完,你们就给我扣帽子加罪名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血口喷人!”张理事皱着眉头说,“万小姐,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没错,万小姐,这点耐性我们还是有的。”林理事长道,“你说我们探员和什长的死与你们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总该给个说法。”
“谁说人是我们杀的?”万穗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点偏差?”
理事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说话这么气人?
还半天说不到重点!
你这是故意的吧?
“不是你们杀的,说什么与你们有关?”王理事道,“万小姐的语言能力有点欠缺吧?”
众理事心中暗想,不愧是王理事,和这个女人旗鼓相当。
万穗更加惊讶了:“王理事你就是这样和罗刹国的人谈判的吗?看来罗刹国和咱们合作的意愿很强烈了。”
王理事差点掀桌,被旁边的理事按住了。
张理事气愤道:“万小姐,你不要胡搅蛮缠,请把话说明白!”
总队长也提醒道:“万小姐,还是直说吧。理事们年纪都不轻了,别把他们气出个好歹。”
万穗点了点头:“还是总队长说的话在理。”
众理事很想抓起手边能抓到的所有东西,砸在她的脸上。
总队长特意带她来,不会就是来气他们的吧?
“我刚才说,李什长和那几位探员被害,与我们有关,是因为我师父的那位部下,将封山城隍的尸体交给了李什长,让他拿回去交差。”
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先开口的是魏大队长,他震惊之余,眉头也皱得很紧,“封山城隍死了?”
万穗颔首:“是的。那封山城隍言行无状,作恶多端,其罪当诛,已被我师父派颍川太守带兵剿灭。”
众理事的眼睛都睁大了。
“怎么可能?”王理事立刻反驳,“封山城隍不是荆州牧的人吗?”
万穗讶然:“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我师父是荆州牧,他是交州的阴官,怎么会是我师父的人?”
王理事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颍川是豫州的郡,怎么颍川的太守就是你师父的人?”
“颍川太守是我师父表的,我师父表了不少阴官。”万穗说,“但并不表示所有阴官都是我师父表的啊,诸位就算没有读过史书,《三国演义》总该看过吧?”
众人无语了。
谁知道你们阴官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说来,封山城隍不是你们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