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呢?
陈韶想不明白。
罢了。
明日去绣楼看一看再说吧。
勉强将思绪压下去后,陈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还是灰蒙蒙的,寒风打着纸糊的窗户啪啪作响。响动中,隐隐约约地夹杂着挥拳的声音。
陈韶闭上眼睛,本是想再眯一会儿,却听得外面挥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起身穿好衣裳,陈韶开门出去,看着正练拳的顾飞燕,打趣道:“到底是带兵打仗的人,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顾飞燕将一套卷打完后,扯下搭在树梢的毛巾,擦了两把汗道:“吵醒你了?”
“那倒没有。”陈韶否认,“只是案子一日不破,种种线索压着心里,难免吃不好睡不好。”
顾飞燕道:“那也来打两套拳,发泄一下?”
“没有必要。”陈韶看她也不准备打了,便转身回屋,挨着炭盆坐下道,“你这是长年累月,一直坚持着早起锻炼?”
顾飞燕扔下毛巾,拿了个大氅披身上后,在她身侧坐下道:“战场上最考验人的不是谁的武功高低,而是谁的耐力最好。有时候一场战要从早打到黑,武功高强只能让你多杀几个敌人,并不能让你从头到尾撑下来,而要保持耐力,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拥有好体力,好体力哪里来?当然是从日复一日地锻炼当中得来。”
“来这里之前,你就是军人吧?”陈韶突然说道。
顾飞燕喝茶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她:“这也能看出来?”
陈韶笑了,“虽然习武之人的身姿大多也很挺拔,但这种挺拔是一种筋骨舒展的挺拔。长年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挺拔,则是精神面貌看着就很正气与坚韧的挺拔,差别还是很大的。”
难怪那老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断言她是天生的将军面相,原来如此。顾飞燕啧两声后,又问道:“那你呢?来这里之前就是个查案的?”
“不是。”陈韶纠正,“法医。”
“那也差不多。”既说到了从前,现下又没有外人在,顾飞燕不由问得更深了些,“你是为何来的这里?”
“猝死。”陈韶说完,不由笑了。
顾飞燕也笑了,“看出来了。”
陈韶问她:“你呢?”
顾飞燕平淡地说道:“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陈韶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后,又从彼此过来时的年份谈起,闲说了差不多两盏茶,蝉衣、傅九等人也陆陆续续地起来了。
正商议着早饭要吃什么的时候,周劳与金知县等人也来了,还带来了悉唐县最好的酒楼的早点。
吃过饭,稍稍歇息,不待金知县问,陈韶便道:“先去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