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也不想信他的鬼话。
但她昨天晚上真的梦见自己在河边散着步,背后突然冲出一股大力,将她一把推进河里!
冬天的湖水冷啊,她一下水,就感觉自己全身206块骨头都被冰封住了。
那种极致的痛苦叫她分不清到底是太冷还是溺水的窒息,她只记得自己一直挣扎,一直挣扎,可就是没办法浮到水面。
所以她还真有可能,在梦里喊自己冷。
“不相信?”沈舒白懒懒的搭着眼,他那双丹凤眼得天独厚,内勾外翘,瞳色也比一般人黑,影影绰绰的折光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谢枝枝,你觉得我是会趁人之危的人?”
……再怎么说也是个太子爷,应该做不出这么无耻的事吧?就算做了,也不会事后还把责任推给她吧?
谢枝韫没说话了,自己下了床。
腹腔镜手术是微创手术,术后第二天,没有明显的不适就可以下床活动。
谢枝韫朝洗手间走去,沈舒白看着她慢吞吞的背影,嘴角细微地勾了勾。
然后也掀开被子下床,跟谢枝韫一起进了洗手间,占据她另一半盥洗台,拿牙刷,挤牙膏。
谢枝韫不满地看着他。
沈舒白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一颗睡衣扣,领口往旁边拉,锁骨上赫然出现一个新鲜的牙印。
谢枝韫:“?”她咬的?
“你昨晚到底梦见什么了?冰天雪地大战哥斯拉?”
沈舒白的尾音勾着些笑意,“又是喊冷,又是拿我磨牙,挺疼的,我本来想叫醒你,但想到你是病患,需要充足的休息,就硬是忍住了。”
“……”
谢枝韫对此毫无印象。
甚至怀疑他栽赃嫁祸。
但锁骨这个位置,他自己应该咬不到,而且痕迹确实挺新鲜的……谢枝韫咬住后槽牙。
沈舒白拿漱口杯接水:“不用道歉,让我跟你一起洗漱就好。”
“……”谢枝韫一大早已经有两次接不上话了……主要是,是她一直喊着要离婚,结果一睡着就对“前夫哥”动手动口,显得她很没品。
谢枝韫憋憋屈屈地扭回去刷牙。
刷完,她拿洗脸巾洗脸,耳朵听见他挤剃须泡沫的声音。
下一秒,沈舒白将电动刮胡刀递到她面前:“帮我。”
谢枝韫忍无可忍:“应丞佑,你装什么贞节烈男?睡你一下,咬你一下,就要补偿你了?”
沈舒白眼底有笑:“当然,我从来不是随便的人。”
谢枝韫气极反笑。
沈舒白又温和道:“你习惯叫我沈舒白,就还是叫我沈舒白。舒白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那个人给我起的名字,在粤语的语境里,是说一个人活不到成年。”
“……”谢枝韫将洗脸巾丢到一旁,接过刮胡刀,故意动作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低头,你那么高。”
沈舒白配合地弯下腰。
谢枝韫启动刮胡刀,贴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慢慢刮着,心里骂狗男人一天一个招数,吃准了她就是心疼他小时候的遭遇,所以就拿这件事来拿捏她。
泡沫和胡茬一起被锋利的刀锋卷去,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冒出这么多……好像听人说过,雄性±激素±旺盛的人胡子就会长得快,而雄性±激素一般是代表男性±功能厉……啊呸呸呸!
谢枝韫虎着脸,但耳根已经悄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