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城中大街小巷都在热议平王妃当年对二王爷那炽热的倾心。她的那份爱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一举一动都满含深情,可最终,这段众人皆知的情愫,还是在厉珏琰决然的回绝中,化为了泡影,徒留一段沸沸扬扬的往事,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渐渐冷却。
时光匆匆,半年转瞬即逝,平王妃才与三王爷历晏平定下亲事,走进了那深似海的王府大门。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就此善待她,嫁入王府不久,平王爷便迫不及待地纳了侧妃。从那时起,平王妃虽依旧顶着正妃的尊贵名号,却因长相平平,在王府那错综复杂的后院之中,如同一朵黯淡无光的小花,始终得不到夫君哪怕一丝一毫的宠爱。回想起当年,若不是她父亲贵为中书令,手握重权,只怕她当年的亲事,还要委屈许多,下嫁于身份远不及王爷的人家。
此刻,宴会上,温妙妙不过寥寥数语,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精准地将平王妃那段不堪回首的糗事一一抖落出来。刹那间,平王妃只觉脸上一阵滚烫,仿佛有无数道目光如针一般刺在自己身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场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惊。原本还想着要刁难温妙妙一番的人,此刻纷纷暗自打消了念头。他们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这位温妙妙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个有着强硬手段和果敢性格的女子。于是,众人纷纷自顾自地聚在一起,低声聊起天来,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本以为平王妃见没人上前搭话,会焦急万分,可令人意外的是,她竟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仿若刚刚的羞辱对她毫无影响。身旁两个婢女,一个满脸恭顺,小心翼翼地端茶倒水伺候着,另一个则乖巧地跪在一旁,手法娴熟地为温妙妙按摩双腿。温妙妙微微眯着眼,神色惬意,仿佛置身于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自在,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完全看不出有想要和其他女眷结交的意思。
珩王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平王妃吃了亏,心中也不禁对温妙妙多了几分忌惮。她本还想着继续试探温妙妙的深浅,可就凭刚刚这几句话,她已然看出这位和亲公主的性子,那可是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珩王妃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去招惹这样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呢?
宴会上的佳肴虽色香味俱全,可温妙妙才吃了没几口,就没了胃口。她想起刚刚乘车时那颠簸的一路,晕车的不适此刻还在胃里翻涌,阵阵恶心之感袭来,让她心烦意乱。她烦躁地瞥了一眼珩王妃,心中暗自想着,这场无聊的宴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就在温妙妙百无聊赖之际,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妇人,带着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缓缓走到温妙妙面前。妇人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恭敬地说道:“民妇杨氏,给琰王妃请安。”
温妙妙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心中不禁纳闷,这是哪家的人呢?她在这京城之中,人脉尚浅,许多人都未曾见过。好在春花机灵,赶忙凑到温妙妙耳边,低声提醒道:“王妃,这是刑部侍郎宋大人的夫人。”
温妙妙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是厉珏琰生母云妃的娘家人。她知道,刑部侍郎宋云谦是云妃同胞哥哥的儿子,也就是厉珏琰的堂兄,而眼前这位杨氏,自然就是宋云谦的妻子了。
“堂嫂不必多礼,这位想必是堂侄女吧?”温妙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她心中暗自感叹,要说起来,厉珏琰和宋云谦是同辈,可人家女儿都这么大了,厉珏琰才刚刚娶妻,这成家的进度,可差得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