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面的院子里都是废品,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废纸堆,几乎没有给人下脚的地方了,更不用说他们勘察了。
水淼抬头,二楼的窗户边,陈聪就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双手扯着防盗窗摇动,稀里哗啦的声音,再配上他的嚎叫,别说,这噪音攻击还是非常有效的,水淼跟董队说话都要提几度,“我上阳台看看!”
王翠芬一脸紧张地看过来。董博云赶紧散发了一个笑容,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特有的可靠老实的语气说道:“没事,就是去阳台看看,如果有什么砖头什么的清理一下,到时候不要再砸到人了。”
“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小心点!”点了两个人,跟着水淼一路走上去了。
阳台上也很凌乱,不过相对院子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水淼重点是检测有无血迹,原本以为会很困难,毕竟整个案子到现在,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都是一些推测。
但是等到做好准备,喷洒试剂之后,从阳台门开始到整个阳台上,再到栏杆上,一道道拖拽留下的血痕清晰可见。都不用水淼说,陪同的刑警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即用对讲机和董博云联系。
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算是把一团乱麻的结都理清楚了,只要把线头抽出来,这团乱麻自然而然就能理整齐了。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最硬的证据,将这个案子直接钉死。
水淼把阳台上的血迹、微量物证给收集完毕,接着就是从阳台门开始,往楼梯一点点喷洒,拖拽的痕迹慢慢向下延伸到了二楼,经过陈聪的房间是,有痕迹从他屋里出来,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往下,直到后院的铁皮棚。
所有人都已经跟着水淼来到了后院,铁皮棚被锁着的,陈聪还被关在房间里,派人守着,他妈更是直接被控制住了。这个时候都发现这些痕迹了,对陈聪一家自然不用这么礼貌了,董博云上前,直接把锁头给敲下来了。
铁皮棚一打开,第一吸引人的就是中间那一张落满灰尘的木台,看样子这木台是自已拼凑的,整个桌面就是大圆木中间劈开的横截面,两端都是不整齐的,应该是哪里收来的废品,废物利用了,没有刷漆过,但现在都已经被血液浸成褐色了。
水淼重新穿戴三套,然后和周斌再有拍照的技术人员三个人走进铁皮棚,第一站就是走到了这木台旁边,走近了才能看清楚这上面布满了各种刀凿斧砍的痕迹。
周斌弯下腰,从被砍的裂缝里夹出一片肌肉组织,也就是比干燥后撕下来的嘴皮子面积大点,厚薄类似于兰州拉面的牛肉风干之后的样子,薄如蝉翼,纹理分明。
“这比我做的切片都还要标准啊!”周斌说了一个地狱冷笑话,将其放入标本袋里,而这样的在这木台上至少还有上百处。
单单这个木台上的就够忙活了,更不用说铁皮棚经过冲刷但是还是残留下来的血液,还有挂着的油锯斧头之类。指纹,足迹,dna的收集就足够水淼他们两人忙个三天三夜了。一招手,就是跟领导申请要援军。
水淼从边上挂着的那些工具中拿起一把尖端带着点缺口的斧头,它的斧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不出意外,水淼还从它连接处夹出风干之后的人体组织。
她将斧头拿在手上,指着木台前面的两个浅坑,照着这个样子做好姿势:“凶手应该就是这样站在木台前面,进行的切割,这把斧头应该就是凶器了。他有油锯,但是用的很少。他在肆意挥洒自已的精力,不怕辛苦,杀人分尸能够给他提供无与伦比的快乐。”
“真他么变态!!”周斌骂了一句。
这个铁皮棚妥妥就是人间炼狱啊,闭上眼,水淼都能想象到当初一个个受害者被绑在木台上分尸的惨样。无法发出惨叫的呜呜声,血液狂飙到棚顶,陈聪一脸的享受……
水淼将手上的斧头放回原位,走到最里面边角处的冰柜,一打开,挤满的布满冰霜的人头。甚至最上方的人头还是睁眼朝上的状态,刚好和水淼来了个四目相对。
“来,拍这个。”水淼伸转头看向门口等待的众人:“找到死者头颅了。”
村里人只看到警察一窝蜂地进入了那个房子里,个把小时,把陈聪和他妈都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