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没有沈姑娘,老夫就死了多回了,这般的救命之恩,难道不足以让老夫报恩吗?”
“你,你们……”
严子溪哑口无言,她看着周围鄙夷的人,看着打累了掐着腰怒瞪她的安家大媳妇,再看看一旁悠哉看着这一切的沈君月,冷笑道:
“好,你们这是都想逼死我,如今我就让你们如愿。”
严子溪说着,双手撑起些许身子,而后骤然朝地面磕去。
严大夫人看到了,嘶吼一声朝严子溪扑了过去。
可已经为时已晚,严子溪的头正好撞在砖块上,血液喷洒在四周,看上去十分惨烈。
严大夫人抱着严子溪的尸体,身子抖成筛子。
她忽然仰天长啸,大吼道:“命运不公,命运不公,我诅咒你们……”
她说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着严阁老又指向沈君月:“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得不到想要的,这辈子必然穷困潦倒,给我女儿赔罪。”
严阁老听到这话,神色十分严肃。
古代人还是很惧怕这些玄学的,碰到了都有点发怵。
沈君月却耸耸肩,十分不在意道:“很显然,你的诅咒不可能实现。”
她现在空间里堆满了珠宝,富得流油。
严大夫人闻言,看着沈君月的脸上满是错愕,她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不走寻常路的魔鬼。她瞪着她,低吼道:“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费力将严子溪抱走。
寡母抱着孩子的尸体,该是一件十分令人辛酸的事情,可这事放在严家母女身上,大家竟然都冷眼旁观。
看着严家母女走远,众人也纷纷回家去了。
路上严阁老看向沈君月:“老夫早该清理了这个祸害。”
沈君月闻言抿唇,严阁老今日出面将严子溪赶出严家,是因为他们严家人刚正不阿。
但今日严子溪死在严阁老面前,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残忍的事。
毕竟,那也曾经是他护在心尖上的孙女。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随着严子溪的死,那些仇怨就应该过去,反复拿出来嚼才无味。
见她没言语,严阁老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在走到家门口时,同她分开。
严子行将严阁老送回家后,又出来追上沈君月。
他们两个许久没有单独说话了,沈君月停下脚步,看着严子行几个月时间,稚气消散,举手投足也带着些许掌家少爷的威严了。
她也很替严子行高兴,她唇角勾起:“有事?”
“沈姑娘,今年虫灾不利于翻地,不知今年的赋税,该如何应对?”
他说着,见沈君月挑眉,忙道:“姑娘别误会,我没有借钱或者其他的意思,只是你晓得,我先前是个草包,并不懂这些,这才来找沈姑娘讨教。”
“严公子谦虚了。”沈君月察觉到了严子行跟她之间的距离感,不过这很好。
他来找自己说的不是严子溪,而是土地,她也觉得很好。
一个能快速放下情绪的人,是十分适合做一个成功的家主的。
她看着严子行,肯定道:“此事我想着的,今年我们必定能翻地,至于赋税,许是也不至于交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