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亚历山大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他多么希望自己未曾放弃对庄园的掌控。如此一来,他便依旧能够掌控皇家港口,进而可以借助舰船或小船,将部队直接运送到城市附近,巧妙地绕过帕克勋爵最为强大的防御力量。
当然,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因为当时亚历山大正长期饱受人力短缺的困扰,根本无法兼顾各方。更不用说,若他没有亲自出面领导与梅茨蒂尔的谈判,便绝无可能争取到赫尔瓦蒂人站在他这一边。
于是,亚历山大迅速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再沉湎于白日梦之中。他果断地下令迅速扎营,待到第二天清晨,便即刻开始架设弹射器,满心期望能够凭借这些器械,轰倒部分城墙,为攻城打开缺口。
“轰!轰!轰!”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重达15至20公斤的巨石如炮弹般猛烈撞击在城墙上,发出的巨大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甚至让这座坚固无比的建筑都开始微微颤抖,产生了微妙而缓慢的震动。城墙上的许多防守人员见状,惊恐万分,纷纷赶紧寻找掩体躲避。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猛烈的炮击,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巨大的炮弹如雨点般向他们袭来,内心充满了恐惧。
“大人,请您务必远离城墙,此处实在太过危险!”侍卫队长焦急地劝诫着。
然而,有一人却毫无退缩之意,他便是帕克勋爵。他亲自登上城墙,想要亲眼见识一下敌人的阵容规模。此刻,这位年轻的贵族仿佛瞬间褪去了先前的阴霾与隐晦,眼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尽显洞察世事的睿智。
他全然不顾侍卫队长的警告,大步流星地走到城墙边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道:“哼!原来这便是亚历山大的作战方式,那些蛮族奴隶居然连一个前来商讨作战事宜的代表团都没有派出来。”
在那个时代,攻击者在发动任何攻击之前,通常会先派出使者,提出和平条款,这被视作绅士之间理应遵循的礼仪规范。然而,亚历山大此次却并未派遣任何人前去,因为他与帕克勋爵已然多次交锋,彼此知根知底。他心里明白,倘若仅凭言语便能让帕克勋爵屈服,那么这场战役早在之前便已宣告结束。
帕克勋爵一边冷笑着,一边目光如炬,仔细地扫视着眼前那片绿色田野上星罗棋布的营帐,口中低声喃喃道:“此刻,我们无需急于与亚历山大展开战斗,且等待父亲的援军到来再说。”
帕克勋爵早早便察觉到亚历山大的军队,正以一种仿若蜗牛般迟缓的速度,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步步逼近。那缓缓移动的黑点,宛如远方蠕动的蝼蚁,在视野中逐渐放大。
他精心派出的侦察兵,如同敏捷的猎豹,迅速穿梭于山林与田野之间,很快便返回向他汇报。侦察兵单膝跪地,神色严肃地禀报道:“大人,敌军人数众多,包括士兵与仆人,大约在两万五千至三万人之间。”
“哼!这些忘恩负义的北方叛徒。他们竟敢与我们作对?”帕克勋爵听闻亚历山大的军队规模,从原本的五千人陡然增至三万人,先是从鼻腔中轻蔑地哼出一声,那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愤慨,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胸膛中肆虐。
在他的认知里,这本该只是亚历山大与当地侯爵贵族之间的寻常冲突。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亚历山大竟能召集如此庞大的增援力量,正如亚历山大对他向他人求助之事同样毫无察觉。
而对于北方人的存在,帕克勋爵更是浑然不知。毕竟,他们在岛屿南部的踪迹实在太过稀少,宛如沙漠中的水滴,几乎难以察觉。
此刻,帕克勋爵认定这是北方贵族的公然叛乱,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自己的妻子,那目光仿佛两把锐利的匕首,似乎在质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我们直到现在才知晓?”
琳达小姐同样一脸茫然,因为这样的变故实在太过突兀,仿佛晴天霹雳。她喃喃自语道:“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自我祖父那代起,我们家族便对那些叛徒时刻保持着警惕。我们在北方布置了最为出色的间谍,安插了众多自家的人手。”
琳达小姐口中所谓的“我们的人”,实则指的是她众多居住在北方的表兄弟、叔叔阿姨们。自部落联盟背叛,侯爵们在叛乱领主手中遭受惨痛失败后,他们花费了将近五十年的漫长时光,如同精卫填海般竭尽全力,试图弥补防御上的这一巨大漏洞。
在琳达小姐祖父的带领下,他们不惜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与金钱,精心构建起一个庞大而严密的间谍网络。同时,通过联姻的方式,将那些强大的领主与侯爵家族紧密联系在一起,一方面安抚他们的情绪,另一方面则通过限制贸易,有意削弱他们的实力。
这也正是北方地区相对落后、基础设施较差的原因之一。因为在他们看来,北方地区财富减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制造麻烦的资本自然也就相应减少。
照此情形推断,倘若北方征兵人数达到两万至两万五千人,她安插的间谍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必定会及时发出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