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向北行,愈行气候愈冷,已是冬日,南方犹可,北方则冷。嘉庆皇帝这日披了皮裘,只时心中五味杂陈,殊无欢颜。他灭了袁门和洪武门本该开心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忧郁,大约是亏对袁兄弟,可说这之过全是他之过,如果没有下口谕,罗军门天大胆子也不敢妄自行事,可说自己难脱干系。袁兄弟将来知道不知该当如何?上官可情见到皇帝郁郁寡欢,亦知他心中所想之事,便轻言道:“永杰,你不要再郁郁寡欢,想那袁门只不过江湖一帮派,又且是忤逆朝廷之人,杀之无赦!你又何必担心呢?噢,我知道你担心你袁兄弟怪罪于你?可是是袁门子弟不知好歹,要杀皇上,这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事!又况且他们非要自寻死路,可说他们求仁得仁,求义得义!永杰你不要自疚了!”
嘉庆皇帝道:“去年今岁两世人,吁天英雄啸不得。亦知此生有肝胆,去向昆仑两英雄!”上官可情见皇帝有感而发,心想:他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皇帝,本意良善,奈何天下人非要反清复明!其实她不明白民族大义和家国之痛!她有的只是儿女私情和风花雪夜,不知道亡国之痛!
大船一路北行,走运河抵达京城外码头。早有多铎王爷和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在码头迎接皇上。因为多福安早已派亲信去往京城报讯。兵丁押解丐帮人众进了京城,送于天牢,以后再行勘问。袁承天此时悄悄下了船,进了京城,将袁帮主遗骸暂厝芋城西国清寺,以备后用。
又过几日,已是元日,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嘉庆皇帝赐诸臣福字,以示庆贺。袁承天却高兴不起来,心想江湖上从此少了两个反清复明的帮派,于恢复家国实是重大损失。自己身为少主,在袁门危极之时,却不能出手相助,实在难辞其咎,虽然自己是为了保全大局,伺机营救丐帮人众,可是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日正是元日,京城大街商铺尽皆打烊,虽然清国是满人统制,然则入乡俗,便随汉人习俗。只见街上行人欢喜非常,天桥那边更有卖艺的人习演武艺,以讨生活。袁承天见那大汉在冬日敞开衣服,表演以红缨枪刺咽喉的危险动作。袁承天知道这是以绝高的内功为基础,否则非刺穿咽喉立毙当场。他着实为那汉子捏了把汗。可是却见那大汉从容不迫,便放下那悬着的心。待他表演下来也是汗渍渍而下,满脸涨红,可见也是危险之至!袁承天取了三两银子放在那大汉面前,不待人家称谢,便转身而去。不知为何这时他又想起了清心格格。
京城门店尽是喜庆的桃符春联和左右郁垒神荼两位门神,这日也是春光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