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惊道:“那他岂不死定了?你不能这样做?他可是你同门师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傅传书冷冷道:“天下但凡忤逆我的人都要死,更何况他屡次触我逆鳞,所以只有死!”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他没有说出来,那便是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体想得到——因为他心中也着实喜欢清心——先前他对碧儿一往情深,可是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知道他和碧儿是不可以的,心中懊恼,更多是痛恨这个小师弟夺人所爱,似乎在昆仑派人人都愿意与他亲近,而刻意疏远自己,所以他便嫉恨这个小师弟,处处要置他于死地;今次虽不立刻杀他,交到摄政王手上,是意有图谋,借人之手嫁祸于人,因为摄政王一直恼恨袁承天害得世子多福安有时如傻子一般,脑子不甚灵光,其实害多福安这样子的是他——傅传书,他的嫁祸于人的计谋,让小师兄受这污名,好让三方势力争斗,因为只要自己将袁承天交到摄政王手上,他决然不会留下他性命,会直截了当杀了,这样清心格格必然怀恨在心,势必鼓动额驸海查布处处与多铎过不去;再有便是当今的皇上,他如果得悉此事,势必龙颜大怒,虽然他也恨天下的反清复明组织,可是这袁承天又自不同,他们似乎有种英雄相惜的气慨,所以如果这摄政王一怒之下杀了袁承天,那么皇帝必然会迁怒于他,决然不会善罢干休,这样一来三方角斗,无论谁胜谁败,对自己都没有坏处,只有好处,自己正好混水摸鱼,独得其利,待到一有时机,登高一呼,借反清复明之口行自己逐鹿天下之心,那么便出师有名,只说先前自己投身清廷是为了侦得朝廷机密,是为了天下汉人的江山所想,非是为了那荣华富贵的虚名,到那时不由得别人不信!
傅传书想到得意之处,不由得笑出声来。碧儿听他的笑声肌肤便紧一紧,因为他的笑声之中杂着杀人的意味。他见碧儿满眼惊慌,说道:“碧儿,我怎么会杀你,护你周全还来不及呢?”碧儿哀哀求肯道:“大师兄你不要杀他好不好,我求你了!”傅传书见她求自己不要杀了袁承天,心头更加恼火,心想:你几曾这样为我着想过,今日为了他千求百肯,呵,好得很,你要他活,我偏偏要他死,而且死得如当年袁督师那般——大志未酬,让天下都看看是他袁门的少主厉害,还是我昆仑派掌门计高一筹。
他负起袁承天大步走出。碧儿本意拦他,怎料脚下虚浮,向前一冲,扑通跌倒尘埃,哭得尘埃相和一时污秽不堪,可是她那顾得这些,只是心中难过,心想:难道袁师弟便这样走了,不行我要寻找袁门的四大堂主还有那丐帮的四袋长老尹志翻,似乎丐帮之中也只有他自命清流,不与旁人自甘下流,不为清廷卖命是个真汉子!如果让他们合力出手,救他们袁门少主不死。只是目下茫茫,那里去找?
傅传书虽听到身后碧儿的哭泣声,却不作答,权做不见,径自而去,只有碧儿一个人孤零零在风中不知所以,忽又想起爹娘,如果他们在也不会受这苦楚,而今袁师弟命悬一线,自己目下无碍,只是……她又觉得万念俱灰,觉得世间万事皆可抛,——可是这又不成,自己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