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责备。她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对我说:“廿无你别骂了,坐下,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对雨欣着急。你说说你,你问了怎么回事了吗?你就骂人?”
听到她提起过去,我的心猛地一痛,仿佛瞬间又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自幼便是个孤儿,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孤独挣扎,是安娜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感受到温暖与爱。在我末世前被抑郁症折磨得痛不欲生时,也是她不离不弃,守在我身边,给予我安慰与鼓励,她对我而言,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此刻,面对她的指责,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肩膀也不自觉地垮了下来,双手局促地在身前绞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心都是愧疚与懊恼。
安娜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站在一旁、满脸紧张的胡可儿一摆手,说道:“可儿,开门。”胡可儿连忙快步上前,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我看到安雨欣靠着门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无助的小鹿。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头深埋在膝盖之间,哭得眼泪和鼻涕满脸都是。地上满是被她揉成一团的纸巾,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安娜走到安雨欣身边,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抬起手,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一头疯驴,别人还叫他武骡子。你要是想走,我能保证你安全。你要是想留,就点点头,我派人和许虎去说。不然到时候害人害己。”
安雨欣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不想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我心疼不已,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
安娜起身,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俯瞰着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倔驴,哄哄人家去吧。”
我还真不习惯在安娜或者柳青面前哄别的女人,可毕竟这事我又有错。可当着她...我真有点抹不开啊,安娜看着我满意的对有些手足无措的我笑了笑,随后拍了拍肩膀,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这女人也真是,吃醋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对方,遇到事了反而比我想的豁达,亏我还学心理呢。罢了...罢了,先哄哄安雨欣吧,都快哭得岔气了。
我缓缓走到安雨欣身边,慢慢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中满是愧疚。我抬起手,想要帮她擦去眼泪,却又怕她躲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声说:“雨欣,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