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她相当冷静理智。
把她的诉求跟要做什么都表示得一清二楚。
曲时跟蒋北北都说对了,她爱得起放得下,爱一个人会义无反顾,恨一个人也会利落干脆,让你连一丝半点的希望都看不到,蒋厅南眼前一面漆黑。
秦阮一路哭着到的谢家。
爱之深恨之切,她爱蒋厅南多深,直到要分别才懂。
可是偏偏她不是那种作践的人,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他好。
她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不可能明明眼里揉着沙子,还能视而不见。
秦阮也无数次冲动过,想要跑回去找他。
终究是理性占据上风,逼着她一路抹黑的前行不复返。
……
连续三天。
蒋厅南一直给她打电话,秦阮一通未接。
她不肯亲自出面,花钱雇佣律师跟人谈判。
京北整日整日下雨。
连贯而下的水珠顺着落地窗滑落,形成一道绝美的微型瀑布,哗啦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外,只见形不闻声。
浓烟过眼,蒋厅南瞳孔表面也瞬而浮起层熏染的雾色。
他低垂着眼拿掉烟,手垂在半空中没往下压。
窗外雨幕愈发大,像是要遮盖住整个京北。
“叩叩叩……”
门外响起孙凯丽的唤声:“蒋总,秦小姐的律师来找你。”
窒在胸口的那口气很闷,蒋厅南弯腰把烟摁灭进烟灰缸:“进来。”
身后的门被拉开,走进来两人,脚步掷地有声。
“蒋总您好,我是秦小姐的律师沈至诚。”
沈至诚在京北律界名声很燥,最燥头的便是打离婚官司。
偏偏秦阮选他。
这种感觉就好比在蒋厅南原本血淋漓的心口上,狠狠补上一刀。
他连最体面的笑都难以维持。
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沈至诚,自然也看得懂他脸色的难看,语气尽量压低:“这次来是进一步跟您商量离婚的事项,秦小姐那边想尽快……”
“离婚不是问题。”
蒋厅南说。
沈至诚噎语一瞬,眉梢微挑。
刚准备笑谈开口,蒋厅南继而道:“但我必须要跟当事人谈,况且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我有最恰当合适的理由去见她,还麻烦沈律师帮我转达一声。”
“这个我理解,不过眼下秦小姐她人不在京北。”
蒋厅南知道她会躲。
她从粤海离开的那晚,他就知道。
她会躲起来,让他无处可寻。
蒋厅南想过派人翻遍京北,但他忌惮害怕,怕秦阮拿命跟他玩。
“她人在哪?我亲自去见她。”
能让他亲自去找的,全京北也仅此一个秦阮。
本是件他方有利的事,沈至诚却莫名的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冒冷汗,知道有些人开罪不起,尤其是蒋厅南这种,是得罪不起中的得罪不起。
“秦小姐她……”
“她怎么了?”
沈至诚一副视死如归:“蒋总,您也别为难我,我只是一个收钱跑腿办事的,对于秦小姐在哪我是真不知情,再者讲她也不会跟我透露那么详细。”
蒋厅南漫不经心的挪眼扫他一瞬。
话到嘴边变了风向:“我听说沈律师不光打官司厉害,调解也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