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笼,极尽奢靡。
眼前轻纱缭绕,身下的床榻柔软得像云层,宋斩秋扶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坐起身来,身上光滑的锦缎滑落。
手上戚怀刑鲜血的温度似乎留下印记,她怎么都忘不掉这种感觉,宋斩秋扶住发晕的脑袋。
足腕上忽然触到冰冷,双足都扣着金镣铐,她披起衣裳,白皙的足尖点地。
没有鞋子,但整个屋子都铺了柔软的地毯。
尊贵的帝王除了金屋藏娇这一个手段,似乎就没有办法再留住她了。
那扇厚重的门甚至连把手都没有,只能从外向内打开。
“有人吗?”
宋斩秋试探着开口,无人回应,周遭回荡着她的声音。
“系统,我现在在哪里?”
系统扫描了一下她的位置,道:“宿主,您在地底,这是赵魇挖的地宫。”
虽然不知道赵魇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个无窗的地宫空气流通,但宋斩秋确实不觉得闷,可见赵魇为了打造这个地宫,请了多少能人工匠。
她四周巡视了一通,没有找到另外的出口。
“宿主,要使用空间移动吗?”
系统看着她四下寻找却一无所获,建议道。
宋斩秋却摇了摇头:“不了,只剩下二十的好感度,抓不到重点,是刷不满的。”
她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这只会加剧赵魇的不安全感,不会让他更爱她。
前面的好感度,靠的是他得而复失的恐惧,硬生生将他心里权与情的平衡打破。
这一招后面再用,应该效果不大。
宋斩秋看着案几上放着的糕点佳肴,掩下眼底的深思熟虑。
绝对权力会带来什么呢?
能让他随心所欲,也能让他困在自己欲望的囚牢里。
赵魇能任意定义现实,何尝不代表这周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虚假的呢?
“再等等吧,有的问题一定会显露的。”
宋斩秋看着这密不透风的金屋囚牢,这何尝不是赵魇自己的内心映照呢?
四方不透,他才能获得一点可怜的好感度。他的安全感全来自自己的掌控感,这也说明他为何沉溺权术了。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赵魇一眼就看见他的珍宝窈窕而立,越过满室的烛火朝他望过来。
赵魇一席玄衣玉冠,折玉为骨,冷然而尊贵的气息,却与他眼底扭曲而深刻的占有欲大相径庭。
“秋秋。”
他看着她随意披了一件衣裳,香肩微露的样子,苍白的皮肤染上几许红晕,仿佛喝了一杯甜腻的佳酿。
宋斩秋看着他,赵魇已然被爱欲浸泡成了另一个人,想起初见时,他还是坐在高位,暴戾恣睢的帝王。
“陛下。”
宋斩秋看着他渐渐走近,容色淡漠。
守城之时,他对自己被绑的漠视,当然不能轻易就翻篇。
尽管宋斩秋对此并无什么波澜,毕竟她早就预料到了。假如她真的爱他,她必须要十分介意这件事。
她可以演得很介意。
赵魇甚至能从这种冷待里找到自己被爱的感觉。
宋斩秋坐在床沿,墨发披散。赵魇冰凉的指尖抚上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神情莫测。
他最终露出一个故作温软的笑,宋斩秋甚至还能看出他眼底没有藏好的阴暗欲念:“是我的错,不要生我的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