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初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此刻悔恨交加。
看着眼前的宫门,心中更是难过。
上辈子,他分明可以在宫中来去自由,谢南伊也封了诰命。
为何这辈子,却被眼前的这几个宵小如此羞辱?
他不甘心,对着统领咬着后槽牙威胁道:“我大哥是大理寺卿,你如此为难我,为难我妻,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硬气话,没想到竟是用自己大哥为难人,沈云娇不由得叹气。
若非为了留在上京,她又何至于委身于此等懦弱无能之辈?
她走到统领身前,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只是给他看了一眼,便迅速收了回去。
统领吃了一惊,看着她诧异地道:“你是……”
“统领,我们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追谢寺正而已。”沈云娇打断他的话,给他使了个眼色,“还请统领大人莫怪。”
统领沉吟片刻,只能颔首道:“罢了,你们走吧。”
沈云娇转过身,挽着何月琴的手臂,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她方才是背对着这对母子的,而且令牌拿出很快就收回,所以他们根本没瞧见。
宋彦初站在原地,满脸不解。
怎么他说都不行,沈云娇一开口,就成了?
可他诧异归诧异,既然可以走,他立刻追上马车离去。
统领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去的马车道:“以后你们瞧见那个女人,小心点,她可不简单!”
身边的禁军全都低头应声。
御书房。
谢南伊进门之后便跪在地上,皇帝却“忙”于批阅奏折,根本没有理会她。
她不能起身,只有继续跪着。
内侍官不忍,几次试探着提醒皇帝,都被无视。
谢南伊默默朝着内侍官投去感激的目光,摇头示意他不必说了。
今日皇帝定是有意的,她虽有功,他却还是要探一探她的忠心与耐心。
“臣宋辰安,自朔州归来,求见皇上。”
御书房门外,宋辰安高声道。
听到声音,皇帝终于肯抬起头,仿佛才看到谢南伊似的:“你何时来的,还不快起来?地上凉,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爱惜自己身体。”
谢南伊起身,也不敢去揉酸痛的膝盖,低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也是怕打扰到皇上处理国事。”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懂事。”皇帝看向门外,“方才外面是谁,辰安回来了?”
内侍官陪着笑脸道:“是,宋大人从朔州归来。”
“快让他进来,这一路风尘仆仆,只怕是累坏了。”皇帝招手示意门口的内侍。
宋辰安一进来,目光便落在谢南伊身上,却瞧见她的站姿有些古怪。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旁站定,躬身道:“皇上,臣平安归来,将朔州一干人犯已全部押入大理寺地牢,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