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什么人,西南与中南半岛的局势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大秦在岭南忙着消化,雒人也没闲着。
而且雒人的这个战略实施的很不错,最好的证明就是四个月前的第一次走海路的那场败仗。
但这个变数在黄品看来,对接下来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雒人的力量是壮大还是缩小,他都没打算硬刚。
待放火烧出一片粮仓,有了实打实的落脚之处。
以大秦方方面面的领先,雒人根本就没法再翻盘。
而且对于红河三角洲的气候,他也有所误判。
对于一个东北人而言,只要提到小南子,就以为都是热得让人受不了的地方。
其实红河三角洲与广西的气候没太大区别,四季虽然区别不明显,但确实是有。
这样的气候环境,不但老屯军已经有所适应。
对于今后的狼兵以及南越人组成的新屯军,更是如鱼得水。
雒人搞出的这些花招,除了给大秦顺着红水继续北上的口实,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到时候全看他愿意不愿意让屯军费劲的往云贵高原上钻。
琢磨到这,察觉出想得有些太远,黄品将思绪往回拉了拉。
边迈步继续往营帐走,边仔细询问了一下这次攻打雒人寨子的细节,黄品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看似缩小版炸药包用的很成功,但这是因为雒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并且里面也加了些白糖,使原有火药的威力增加了至少两倍。
不过药捻子无法做到统一的引燃时长,就只能尽量做到长些。
而一长变数就多,全靠臂力投掷没有弓弩射的远,又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这就需要有弓手进行压制,也要有极为默契的配合。
可弄出火药的初衷,就是因为合格的弓手要求实在太高。
弩手的培养倒是容易些,问题是弩箭的射速不太行,只能靠数量弥补速度。
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后勤压力变大不说,也与他想走的精兵路线相悖。
若全靠着发挥稳定的火炮,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形成战力。
这让黄品越琢磨越心有不甘,入帐冥思苦想了一阵,黄品目光陡然一亮。
既然全靠胳膊甩不远,那就加些工具好了。
以前查阅大唐跟吐蕃相争时的资料时,吐蕃就有个远程打击的利器叫乌朵。
这玩意儿就是一个中间是个皮兜子两边连着起绳子的抛石绳。
最初用来放牧用,跟大唐打起来后,发现用这个砸人效果也非常不错。
对于大唐和吐蕃都极为重要的石堡城,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才让大唐失守的。
虽说缩小版的炸药包肯定要比石子重,但是只要能比胳膊甩得远就好。
敌人就算是能反应过来,也没法捡起来甩得同样远。
火药与白糖浪费也就浪费了,只要不死人就好。
想到这,黄品不但将这个法子与宝鼎讲述了一下,还将火折子的原理也仔细讲了。
之前因为忙着弄白糖,再加上阳滋的事很折磨人的心情,黄品一直没想起来改进火头的事。
这一次恰巧遇到问题,且心情也不错,一并都给了解决的办法。
宝鼎对火药包能改进自然也是欣喜,但黄品这个转折有些大,最主要的问题并没有给个定夺。
跟着嘿嘿笑了几声后,宝鼎便提醒道:“那些隶妾的部族是不是要利用一下。”
黄品明白宝鼎的意思,摇摇头道:“你带着的短兵要么是骑军,要么是刚投军不久的族人。
而这边连个像样的小路都没有,别说是推到那些隶妾的部族。
能拔掉十几个雒人的寨子就已经不错了。”
顿了顿,黄品对宝鼎嘿嘿一笑,眨巴眨巴眼睛道:“想快些也不是没办法。
但这需要对雒人寨子的分布极为准确。”
看到宝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黄品又一次摇摇头,“乘船是快,但我还是不准备推得太远。”
宝鼎对黄品的决定极为不解,挠着头道:“既然有这个办法为何不用。”
黄品轻轻敲了敲案几,抿嘴再次笑了笑,道:“雒人寨子都给除了,咱们上哪解救更多的隶臣妾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