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铺垫没有,就那么直接了当的被李承乾说出来了,乐萱帝听后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孩子连阿努善的名字都能说出来,想必这件事然儿必是拿到实证的,没想到他一心一意疼爱这么多年的女人,竟骗了他这么久。
他现在老了,对男女情爱之事已没有那么看重,反倒更关心皇家血脉。
所以乐萱帝第一想到的不是要如何惩治德妃,而是自己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
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长子相貌,现在却如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窝。
那高挺的鼻,那深邃的眉眼,不正是西戎人的长相吗?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测的那般,那德妃属实该死了。
他在内室调整了下情绪,又叮嘱李承乾不要将这件事说与外人听,这才带着他走了出去。
李承乾的心理素质远比乐萱帝以为的还要好,他像个没事人一般又坐回去开始认字了。
德妃见乐萱帝出来了,忙催促他喝了那碗汤。
“皇上,这汤可是臣妾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之前乐萱帝便怀疑他脑中的蛊虫是德妃给他下的,所以后来才对她冷淡许多,如今看着面前这碗汤,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手却慢慢将那碗汤端了起来。
德妃见他要喝了,脸上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谁知乐萱帝只是端起了那碗,并没有喝。
乐萱帝问道:
“爱妃很希望我喝吗?”
“臣妾亲自给您熬的,自是希望陛下您能喜欢。”
乐萱帝却将那碗汤递给一个小太监说:
“赏你了,现在就喝了!”
德妃一惊,唤了一声:
“皇上?”
乐萱帝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后面的话逼退了回去。
那小太监喝了参汤后,乐萱帝便吩咐贴身公公道:
“去太子府将平南郡主带来。”
“是!”
德妃一听便有些慌,她已知李来来似乎能克制蛊虫,可她这次给乐萱帝下的蛊乃是摄魂王蛊,这种蛊虫是溶于血液中的,应该不会被查出来。
乐萱帝没说让平南郡主来所为何事,所以德妃也只能装作不知。
很快,李来来便被全公公领了进来。
她进来后甜甜的给乐萱帝问了安。
“给皇祖父请安!”
乐萱帝冲她招手道:
“来,到皇祖父这里来。”
李来来噔噔噔的跑了过去。
乐萱帝让那喝了汤的小太监过来,问李来来:
“你闻闻他身上臭不臭?”
那小太监一听扑通就跪下了。
“皇上,奴才每日都洗澡的!”
乐萱帝让他住口,继续问李来来:
“好好闻一闻,有没有味道?”
李来来并没有闻到什么怪味,摇头道:
“不臭啊!还有皂角香。”
她这话说完,德妃和那小太监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来来说完便不去管那小太监,而是问乐萱帝道:
“皇祖父,我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娘亲了!”
李承乾一听也不识字了,而是从椅子上下来,冲乐萱帝一拜道:
“皇祖父,孙儿也想母亲了!”
林眠被劫走一事谁都没与这兄妹三人说,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母亲真是有事外出了。
乐萱帝本想出声劝慰,谁知德妃却说道:
“你们娘亲已被歹人劫走了,怕是回不来了!”
乐萱帝立即呵斥她道:
“德妃,住口!”
可德妃偏不闭嘴,她这次来的目的一是让乐萱帝喝了那碗加了料的汤,二便是诋毁林眠名声,让她从皇家除了名。
她跪地又说道:
“皇上,臣妾知道有些话不应当说,可这事关皇家尊严,臣妾不得不说。”
“这太子妃已被西戎太子掳走十几日,怕是早就失了贞洁,怎可再进皇家的门?”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乐萱帝便气不打一处来。
“德妃,太子妃是被人掳走,不是自己与人私逃了,就算受到伤害,也是替我皇家受的罪,我北齐皇室没有因这原因便抛弃发妻的道理,况且她为北齐生下皇太孙,又育有两位郡主,这太子妃的位置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别人都休想撼动!你这是第一次,若是她回来后,再有人敢拿这件事说嘴,朕绝不轻饶!”
“不过有人婚前失贞,还与别人生了孩子,却瞒着所有人嫁给朕,爱妃觉得这样的女人该如何处置?”
德妃一听心中一惊,她笑道:
“怎会有人如此大胆,皇上这是在与臣妾说笑吗?”
乐萱帝看她一眼,对候在一旁的全公公说道:
“让马康带人去请安王来,再让太医院的张太医和白太医一同过来,对了,再将秦世子也给朕传来。”
“是!”
德妃一听便知事情不好,怕是她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她刚想走,就被隐在大殿中的龙卫用剑抵在了脖子上。
乐萱帝说道:
“爱妃这么急着走,难道安王真的不是朕的血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