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自己接了王储的活,就等于把把柄交到刘特作手里。
到时候刘特作可以用这个要挟他做更多事。
第二种,刘特作想掌握更多筹码。
他现在是逃犯,需要在香江建立根基,需要有人帮他洗钱、转移资产、提供掩护。
杨鸣如果成了他的“合作伙伴”,就是他的一张牌。
第三种,刘特作在布更大的局。
借贷和王储只是开始,他真正想要的是别的东西……
杨鸣吐出一口烟,看着烟雾在空气里散开。
他不知道刘特作到底想要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对方给的“好处”太多了。
杨鸣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
他见过太多表面友善、背后藏刀的人。
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要往好的方面想。
哪怕刘特作真的只是出于“好意”,杨鸣也要确认。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善意往往是最昂贵的。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朗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
“鸣哥。”朗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疲惫。
“到哪一步了?”杨鸣问。
“离岸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朗安说,“我注册了五个,分别在开曼、英属维尔京群岛和巴哈马。每个公司的持股结构都做了多层嵌套,最终受益人查不到我们。”
“律师靠谱吗?”
“靠谱。我找的是之前帮我处理过账的那家律所,他们专门做这种业务。”朗安顿了顿,“费用不低,五个公司加起来花了一百二十万美金。”
杨鸣嗯了一声。
钱不是问题,安全才是问题。
“刘特作那边呢?”他问。
“我这周刚到阿联酋。”朗安说,“已经找了人开始调查。”
“什么人?”
“一个前中情局的分析师。”朗安的语气很平静,“他退休后在迪拜做商业调查,专门帮一些大公司和富豪做背景核查。我是通过芝加哥一个朋友介绍的,这个人很专业,也很谨慎。”
杨鸣弹了弹烟灰。
前中情局,这个身份比私人侦探靠谱多了。
“现在在查什么?”
“三个方向。”朗安说,“第一,刘特作在中东的资金规模和流向。他说自己手上有二三十亿美金,我要确认这个数字是真是假,钱都藏在哪里。第二,他在中东的人脉网络。除了哈立德王储,他还认识哪些人,跟哪些势力有联系。第三,他最近有没有其他动向。”
“能查到吗?”
“需要时间。”朗安顿了顿,“刘特作这个人很小心,他的钱都通过多层离岸公司和信托基金藏着,人脉关系也很隐蔽。那个分析师说,至少要两到三周才能拿到比较完整的信息。”
杨鸣沉默了几秒。
两到三周,不算长。
“费用呢?”
“按阶段付。”朗安说,“前期调查二十万美金,如果需要深挖,可能还要追加。”
“没问题。”杨鸣说,“钱从公司账上走,你那边记账就行。”
“明白。”
杨鸣又问:“你自己怎么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鸣哥,你是不是觉得刘特作有问题?”朗安的声音低了下来。
“不确定,但我需要确认。”
“怎么说呢……”朗安沉吟片刻,“这个人表面上很好,借钱,介绍资源,看起来是在帮我们。但他是个通缉犯,按理说应该低调行事。”
杨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