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哥哥海量!”
围着的一众强人纷纷高喊叫好,有人也是拎着酒坛站起,和田虎比起了酒量,不多时被呛了一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出言讥讽。
这里的人有人新来,田虎带着跑去晋州抢掠数次大户后,带血的钱财虽是不好听,然用起来和普通钱财无二,在如此氛围里,没多久便心安理得了。
孙安斜靠在大厅中不起眼的位置冷眼旁观着,脑中回想着近段时日田虎说的话:
“这些富户欺人太甚,每每将他人良田弄到自己名下,让原主为自己劳作却又不肯给人活路。”
“俺们杀他们乃是替天行道!”
“什么叫脏钱,这分明是百姓的血汗钱!”
“他等搜刮来钱财正好让俺们使用,到时若是俺们势力大了,打破州府推翻宋室,让穷苦之人能吃上饭,不一样等若是将这钱还了回去,顺便还能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有些道理,只这般做派却不似是个想要为民请命的。
叹口气,孙安转过身子走出这乌烟瘴气之所,行进在屋舍之间,想要找个地方静静思索,转弯抹角,走出段距离,有脚步声在前方响起,一阵低沉的话语传入耳中。
“要俺说哥哥做的够多了,这姓田的还往死里使唤哥哥,真替他不值。”
熟悉的声音……
孙安站住了脚,四下一看,脚尖垫起,魁梧的身子灵活的蹿入一旁房舍之间,将身形隐到阴暗处,抬头的一瞬却是猛地怔住。
对面,憨厚的男子尴尬的举起手拱了一下,孙安倒是认得这人,乃是那邬梨义女的管家,只他叫什么却是听过即忘。
同样嘴角牵强的扯动一下,孙安点点头,将身子贴到墙壁上,耳边脚步声音传来,两人的话语也没有停。
“他姓田的多少东西是哥哥东跑西颠的辛苦得来,没哥哥他算个屁。”
“就是说,结果昨日排座次竟然比那新人还低。”
脚步接近,牢骚的声音不断:“入他娘的,每次来人入田虎的伙,哥哥都往后排上一位,李天锡那厮如此,唐昌也是如此,昨日那褚大亨也一样。”
“哼,还好那姓孙的还没答应,否则哥哥还是要往后退一位。”
“他不答应却也走不了,姓田的看着呢,要不是爱他武艺高强,早把他剁了喂狗,只这般下去姓孙的若是不死,终也是要入伙,倒时候又拿哥哥做人情。”
孙安眼神微微眯起,怪不得每次提到要走那田虎都拦着,看自己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怪异,感情是耐心快被磨没了。
“入娘的,俺看哥哥直接像那仇氏一般跳崖下去算了,省的占个位置碍眼。”
“啐!杀人夫抢人妇,将人逼死,满山那多人看着,竟然指使哥哥下去收尸,端的羞辱人!”
“有下人不用偏用哥哥,还是这等不光彩之事……”